小晚柠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般,笑盈盈地回答道:“自我有记忆开始,便一直跟着老爷爷生活,在山谷里面,老爷爷之前收过一位叫清如的弟子,说起来她算是我的师姐。” 大大的灰色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明亮的光,句句属实,无半分虚假,看着眼前之人,再次开口回道:“至于你口中的李清如,是不是我的母亲,这要问你才对?” 墨寒看了季易辰一眼,在得到他的暗示后,温柔地问道:“我们曾得到过一位先生的指点,算得上是半个授业恩师,先生年幼之时,曾拜神仙谷的老谷主为师,后来她遭奸人算计,重伤而亡。先生跟晚柠口中的清如师姐,到是同一个名字!” 爽朗的笑声,像个贴心大哥哥般,让人对他没有半点防备,在不知不觉中,轻易卸下对方的心房,笑过之后,表情严肃地说道:“她死时只留下桑榆非晚,柠月如风这八个字,还交代那位邋遢大叔,在这里等一位贵人!” 坐在凳子上的小女孩,望着一旁满脸胡茬,衣裳凌乱的季易辰,又看了眼面前阳光帅气的墨寒,皱眉沉思道:“神仙谷,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老爷爷可没告诉我,自己的身份,只说让我到这里找一个叫季易辰的中年男子,说是清如的弟子!” 见小姑娘面上的神情,不似做伪,墨寒那颗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起身拉着季易辰走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她的样貌确识和先生有几分相似,况且知晓这里的,只有你我二人,以及下落不明的苏妍,死去的滢玥!” 季易辰对此不置可否,撇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晚柠,道:“先生临终之前,让我来此许是等小姑娘的,不过空口白话,总要有个凭证的?” 不去理会一头雾水的墨寒,径直来到小姑娘跟前蹲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口中的那位师姐,很有可能是我们的先生,也许是你的母亲,世上长得这么像的人,自然是有几分关系的,老爷爷可有给你什么信物吗?” 小晚柠望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同高的大叔,如实回答:“经书算吗?” 不等对面的人反应过来,就直接将自从进门开始,便一直背在身上的箱子取下来,放到桌子上,小手在上面随意地按几下,这个无锁的箱子就被打开了,最上面的部分,像个大门一般,突然从内向外开启,一本写有三途经三个大字的书,出现在众人眼前。 离她最近的季易辰,率先拿起来,小心翼翼地翻开,仔细翻阅良久,眼神肯定地对着一直注意这里的墨寒,讲道:“三途经过于霸道,非常人所能修习,我们所修练的不过是,先生根据个人身体情况,进行修改之后的,除本人外再无第二人能修练。” “这本是完整的,没有经过一丝一毫的修改,应当出自那位老谷主之手,再结合这孩子的长相,十之八九是先生所出!” 墨寒接过三途经,细细翻阅后,认同道:“先生曾消失一年的时间,她的年龄也对的上!”说罢,将手中的书交给晚柠。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的季易辰,突然紧锁眉头,面露忧愁地说道:“太上皇驾崩,百日国丧已过大半,三皇子怕是很快,就是封王出宫建府,母族势微,一个十岁的小孩也不知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接过三途经,把它重新放回箱子里的晚柠,合上箱子,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主人接下来的安排! 墨寒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了,唤道:“季易辰!晚柠的事要紧,先处理好眼下的,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议!” 可惜坐在那里,一直当个透明人的晚柠,并不打算就此算罢,慢悠悠地开口道:“出什么事了?重要吗?” 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的季易辰,哀声叹气道:“之前先生交代过,在太上皇驾崩不久后,曾经养在她膝下的三皇子,很快便会封王出宫建府,让我护其左右,直到三皇子有自保的实力后,再行离开!” 一副愁得不行的样子,实则将问题再次抛给晚柠,让她拿个主意! 只见乖巧的小女孩,平静地说道:“我陪你一同前去睢阳,墨寒和楚樾留在这里!到时若有什么意外,也好互相接应!” 季易辰被这个回答直接惊得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天生早慧,这点到是跟先生一样!”未曾说出口的那句慧及必夭,在座之人都心知肚明! 夜幕降临,季易辰独自一个人,坐在自家的屋顶之上,望着天空中的明亮,思绪万千。这时,墨寒拎着两壶酒过来,将其中一壶递给他。 季易辰也不客气顺手接过,猛得灌下一大口酒,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晚柠睡了吗?” 墨寒接话道:“一个小姑娘连日赶路,早已累得不成样子,和楚樾一样刚睡下!” 又再次喝下一大口酒的季易辰,忧愁地说道:“当年的先生就有一双灰色眼眸,冷静睿智,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乱了方寸,今日见到的这个小姑娘,有着一双同样的眼睛,年龄、样貌都像极了先生的女儿!” 将手中的这壶酒喝完,打开另一壶,神情疑惑道:“一场酒后乱情,一段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若那夜当真珠胎暗结,先生会生下那个孩子吗?” 当年的那件事,墨寒也有所耳闻,对于这个问题,他一时也回答不上来,迟疑地回道:“从晚柠的相貌、年龄来看,当年的先生有过一个孩子,至于是不是那夜怀上的,这点无从得知。” 很中肯的回答,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季易辰看了他一眼,又道:“自从先生死后,底下的人一直都不太安分,梁帝也在找办法,想将先生的势力,收回自己手中,此番带晚柠进京,正好给那位谋害胞姐、逼父退位的君王一个警告,免得让人以为我们是任人拿捏的弱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