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小仙分开，方渔没目的的在学堂里逛着。 他将虚念洒向四周，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路过藏书楼，方渔的虚念飞了进去，石丽珍早就不见了身影，但殷翠翠依然坐在藏书楼管理员的位置上。 对此方渔只能表示无可奈何，不是除名了吗？以殷家的实力，的确没有什么可能让殷翠翠重新坐在这里。 方渔想不透原因，更不愿意去想。 路过任务堂，这里依然热闹非凡，有学子在交任务，也有学子在领过年期间的任务。 方渔看到任务板上写着这么一条：租过年男友，每天两个学堂积分。下面一条是：租过年女友，每天二十个学堂积分。 “男友真不值钱！”方渔暗自吐槽。 走进任务堂，见到李山也在和周围工作人员一样忙着接待，方渔没有上前打扰别人的忙碌，只在眼神对上时，向对方点头示意，然后摆摆手表示他没事儿。 来到学堂商业街，看到挂着方家布衣坊招牌的布衣坊分店，想到方子墨原本在这布衣坊里做二掌柜，方渔忍不住有了些感慨。 看到商业街口的“饭香小馆”，想起刚到学堂的那些日子，他曾经和青山城三大家的子弟来这里解决早餐。 现在才半年过去，方渔感觉似乎过了很久，这或许不是真实的时间，而是在各种堆积不断的事情下，他的心态已经老了。 的确，这半年，有太多的人和事让方渔遇到，方必胜、方晓雪、方立辰、方广深、张晓霞、张晓丹，还有张小仙。 方渔的心里有些压抑，看着周围欢乐或者不欢乐的同窗，他知道，他的心态早已无法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一口气将四十五颗神念洒出，在“饭香小馆”最里面的包间里，范弘光、范晓光带着一群范家人在喝酒；张晓萍、张正期、张正为等一些张家子弟在他们晨练的小山顶被引导着内气，或许他们想临阵抱一抱佛脚吧！方家子弟呢？方渔没看到，刚经历过那些事情，或许方广深他们都在家躲着。 方渔还看到许久未见的秦云芝，她正被一个年轻的娃娃脸学员拉着手，走在学堂的路上。 他们身旁是秦越之不断的在说着什么，那名娃娃脸的学员一脸严肃，嫌恶的躲着秦越之，秦越之不断的凑向他的脸前。 神念飞回他曾经住过的小院，戚书德居然出现在他的宿舍中，想想也是，戚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不安全了，不如躲在学堂。 这时，殷蓓莉敲门，她来到戚书德的房间，说着什么，然后二人拥吻在一起。方渔的神念赶快退了出来。 隔壁东方珊珊在睡觉，沉睡中的她比平日里更加乖巧，只可惜这是个只想上位的心机女。 原来方渔住的那间屋呢？ 是韩冰冰在住，此时她在不断的试穿着新衣。都是学堂制式服装的款式，让她穿出不同的风格。 看着韩冰冰姣好的身材，方渔在心中给她点赞。 提起原艾希，方渔心头涌起对她的思念。 神念向办公室飞去，办公室空无一人；又向她在山下的宿舍飞去，还是没人。 四十五颗神念齐齐扫向每一间教室，还是没人。 方渔有些慌，忽然他心中一动，想起葫芦院来。 只是，那里只有何叔和仆从护卫，还是没有原艾希的身影。 方渔耐下心来，准备开始一寸一寸的扫描整个学堂。 这时他心中一动，神念向学堂北面的一座小山飞去。 果然，在被绿树掩映的山道上他看到了一个挽着竹篮、身着白衣的身影，方渔松了口气，神念伴在原艾希的身侧，守护着他心爱的女神。 林清妍的墓前，原艾希取出一把笤帚，将坟墓周围打扫干净，摆上鲜花、糕点，燃起三支清香。 “娘！女儿来看您了！”原艾希如诉如泣的声音传入方渔的脑海，方渔听得心神摇曳。 “娘！您离开女儿一年半了，这一年半女儿一直守在您的身边，不曾离开！虽然您曾告诉我不用如此，但女儿心甘情愿，因为女儿舍不得娘！呜呜呜……”说到后面原艾希泪如泉涌，哭出声来。 哭了一阵，只听她继续说道：“爹说三年后会把您移到溪族的家族墓地去，那样以后女儿再去看你，就必须是溪族成员，他要女儿回归溪族，但女儿不愿意……不过，女儿也舍不得娘啊！爹说只有把娘移到家族墓地，娘才能是平妻的身份……女儿知道这是娘的愿望，但女儿舍不得娘啊！没了娘，女儿在这世上太孤独！”说到此处，原艾希已经哭成了泪人。 许久之后，呜咽声才渐渐平息，原艾希继续说道：“娘，当年，大鲵师兄死的时候，您告诉过女儿，会有另一个鱼儿在等着我。娘，这个人女儿找到了！他在微末之时，就勇敢的保护女儿，他也叫鱼儿，也是一个我哭的时候，会陪着我哭的人。但是，娘，女儿虽是因为师兄才注意到他，却不是因为师兄才喜欢上他的。女儿是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他的勤奋、努力、善良和自立，女儿也体会到了他对女儿的爱，他是真心爱女儿的人！女儿想把一生托付给他，娘，你同意吗？” 原艾希跪伏在地，似乎等着她母亲的回应，但一个孤零零的坟冢又如何能给出回答。 原艾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似乎受到了委屈，向着林清妍的墓连续的扣头，口中念着方渔如何好，她已经爱上了方渔，无论如何也离不开对方。 似乎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苍，一阵山风吹过，周围的松柏点着头发出了哗哗的声音，原艾希止住哭声，望向四周，通红的双眼中洋溢出惊喜。 而旁观者的方渔也已经跟着哭成了泪人。 夕阳下，原艾希往回走，方渔去迎接心上人。 赏月山脚下，原艾希已经擦干眼泪，黄昏之下看不清她曾哭过。但原艾希目光灼灼，却发现方渔尚未干涸的泪痕，她赶忙关心询问。 方渔借口说是心中突然非常难受，不知怎么的就泪流不止。 原艾希再细问时间，正是她在林清妍墓前哭诉之时，对于二人这种神奇的心灵感应，原艾希心中甜蜜，更坚信这人没有找错。 方渔听到原艾希对她母亲的倾诉，又对原艾希背后的故事多了些了解，更重要的是，他亲口听到原艾希说是因为他的优点而爱上他，并非是别人的替代品。这是比什么都让他舒心的情话。 夜里二人如往常一样保持着夜修，方渔主动问起大考的安排。 原艾希答道：“第一天是修为测试，第三天的是大比……” “大比我能不参加吗？” “不能！你离开的时候，总要给学堂留下点儿什么吧！学堂对你的要求已经很低了！” “好吧！”方渔无所谓，对方有这要求，他答应就是。 “那我还是按照炼气大圆满来吧？”方渔又拿出第二个问题。 “嗯，先炼气大圆满！最晚等你大比完，高级学堂的人就会到！对了，你那个极品资质靠谱吧？” “嗯，我用测灵仪测了好多遍呢！” “唉，我这些天忙的也忘记让你再测两遍了！” “嘿，你给透露一些呗！” 原艾希嘿嘿笑道：“我帮你约了我舅舅，他在太阿剑修大学堂的名剑堂。” “太阿剑修大学堂？” “嗯，天武联盟的，天武学园的四家大学堂之一，太阿剑修大学堂，我看你希夷剑法学的不错，看他能不能把你收了。” 方渔对这个名字是有所了解的。 高级学堂之上是大学堂，大学堂之上是无上学堂。 在天武联盟总部，由四所大学堂为主组成天武学园，或者说是四所大学堂联盟组成天武无上学堂。它撑起了天武联盟在无上大国“花国”的门面。 方渔笑着看向原艾希，说道：“收徒吗？你也要去天武联盟吗？”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嗯，不过，我还要给我娘守孝一年半，然后回到高级学堂，再毕业之后就会去那边……” 方渔忙问道：“那我是不是要直接去天武联盟了？” 原艾希笑道：“不至于了！你也得一步一步走！” 方渔拍拍心口，说道：“那就好！” 原艾希看方渔的动作，感觉好笑，说道：“其实就是让你拜我舅舅为师，这样你默认就是太阿剑修大学堂的学员！嘿！你倒是有概率直接去大学堂的！你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咱们两个不分开！” “嗯，不分开！”原艾希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她说道：“跟着我，就得在三合派住到后年！然后到七曜宗高级学堂过渡一年或者两年！这样才能去天武联盟！” 方渔点头道：“嗯，正好，我趁着这一年半争取修为再往前进一步！” 原艾希问道：“你准备一年半之后到什么境界？” 方渔笑道：“融合大圆满呗！” “哈哈，那我等着啊！” “不看好我吗？” “哈哈，怎么能不看好你呢？我还等你先天了来娶我呢！” “嗯，一定！到时候别找借口啊！” “哈，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就先天了呢？”原艾希突然说道。 “那你现在嫁不嫁？” “嫁啊！我嫁，你娶不娶？” “娶啊！当然娶！” 方渔和原艾希二人之间的话题看来是升级了，以前是讨论在一起不在一起，现在直接拿谈婚论嫁作为话题。 翌日清晨，方渔叫醒睡眼惺忪的原艾希，帮她穿好衣服的时候，她还是晃晃悠悠的打盹。 原艾希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她说道：“今天早晨不锻炼，一会儿要去测试修为的！” 方渔也不解释，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背上，向门外跑去。 原艾希从迷迷糊糊，到不明所以，再到后来的心下了然…… 林清妍的墓前，两人跪着，方渔说起对原艾希的承诺。 原艾希告诉方渔，她的真名叫溪爱媛，原艾希是她自己改的名字，若发誓，须要以真名相告。 方渔重新发誓，原艾希感动落泪，同样在自己母亲的墓前将真心相告，并誓约，彼此已经将真心交给对方，永不反悔。 这是方渔想了一夜的表达方式，现在他父母不靠谱，更没什么适合用来表白的靠谱长辈，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可以向原艾希表白。 热闹的大考对于炼气中期以上的学员来说，只是年末的修为测试，那种传统的做卷子考试与他们无关。 依然是在上次测试的那片场地，这次周围的幔帐封锁的更严密了。因为这里现在只有炼气中期以上的学员参与测试，炼气初期和炼气期初入的学员今天要参加一天的笔试，而气感期的要考两天，文科的则要考三天。 方渔是被原艾希直接带来的这片场地，比起上次测试需要排队整齐，这次就这么一百多人，不用维持秩序。 方渔的熟人依然是万永春他们几个同届之人。 原艾希依然是这些人的核心，大家围着原艾希问东问西，最核心的问题是原艾希换过一个发型之后太漂亮了。当场就有于家姐妹表示要模仿，而朱晓娥在暗恨自己头发太短。 从林清妍墓回来之后，原艾希跑回自己家，将头发盘了起来，以往她的习惯是披肩的长发，或者一个马尾辫，最多是两个麻花辫而已。 现在这样将头发盘起来，还是生平第一次。 她告诉方渔，盘头在她的家乡是已婚女人的标志，而她就是方渔的妻子。 方渔心中感动的同时，总感觉这么漂亮的小艾姐被人看到，他吃了大亏。比如现在的原艾希就被万永春为首的，朱绍森、于利钧、尹公礼、贺丙勋等人围着。 不过，方渔倒也不会寂寞，虽然东方珊珊对他有了隔阂，殷蓓莉和他关系本就一般，但现在他身边有了韩冰冰。 此时韩冰冰正在约他过年期间的时间，她过年期间不仅要参加别人的聚会，自己也要组织几场聚会，其中就有适合方渔参加的。 不过提起聚会，方渔就头大，他过年只准备参加三大家的聚会和城主府的聚会，除此之外，就连方家和张家的聚会，他都不想去。 然而，这委婉的拒绝，却变成了要单独约的信号，方渔自称他不喜欢人多，韩冰冰就说俩人可以单独出去。 旁边的东方珊珊和殷蓓莉一听说要单独约，也顾不得隔阂和关系一般，纷纷出言，东方珊珊更大方的邀请方渔参加东方家的家族聚会。 就在方渔被缠的有些不可开交，原艾希终于想起她的头是为了谁而盘的。她念叨着方渔一会儿要提前出场，一把将方渔从包围中拉出来。 方渔尴尬的嘿嘿笑着，原艾希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可以嘛！很受欢迎啊！” 方渔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原艾希打趣道：“看上哪个了？有什么想法？” 方渔赶忙摇头，矢口否认。 好在此时又有其它认识之人上来打招呼，最近原艾希全身心的和方渔在一起，在大家面前出现的次数太少，因此积极上前打招呼的人还是挺多的。 而趁着这个空隙，朱晓娥、于丽冰和于丽雪上前与方渔说话，方渔微笑还礼，说话客客气气，却引起了三女的不满。但在原艾希身边，他岂能对于家的双胞胎过分热情？ 好在时间不长，年底测试开始了，前来观礼的人不少，主要是三合派的几位长老、峰主、堂主，三合派的学堂管理机构的几位负责人，以及山河城、青山城、临沧城的部分世家，当然，世家前来，是需要对学堂捐助的，这也是学堂收入的一部分。 将部分优秀学员的资质，用这种观礼的形式透露给各个世家换取收入，大家心照不宣，已经是中级学堂的惯例。 平山先生照例先上台说上几句，无非是预祝大家取得好成绩之类的话，后面三合派学堂管理机构的负责人也上台讲了讲，内容大同小异，没什么营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