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来治(1 / 1)

院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方蓁蓁立即从椅子上起身,随即打量屋里头能躲的地方,小胖腿一跑直接藏进床底下。 “这门怎么锁上了?” “老二,你总算回来了,快开门啊。” “孩他爹,钥匙在那小贱蹄子手里,是她锁上门不让我们出去的。” “爹,你去爷房里看看,她是不是藏那里了。” 方老二拿起门外的木棍,一听这死肥妞还把人都锁屋里头,气得直接往他爹屋里走去,边走边怒骂。 “方蓁蓁,给老子滚出来。你这个臭丫头,谁让你……” 外面请来的花白胡子老头大夫刚下驴车,走到院子里就见一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朝他跟前跑来。 “救命啊,杀人呐!方老二拿刀砍自家侄女了,还有没有人管呐?” 方蓁蓁边扯着嗓子拔高音量大喊边跑在院子里打转,恨不得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跑出来看看。 刚才方老二一进屋子,她趁方老二不注意走到床边时狠狠拿起石头砸了方老二的脚,随后借着身高矮的优势从他咯吱窝底下钻了出去。 边跑边喊,她就不信不能喊来两个人来。 果不其然来,墙头院门外已经来了几个看热闹的村妇。 她一把抓住花白胡子大夫的衣袖,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流下泪来,偷偷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拧了把自己大腿。 “呜呜呜……好心的爷爷,我这二叔要杀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方老二疼得龇牙咧嘴,气得火冒三丈,捡起地上的斧头冲门外大喊大叫的丫头冲过来。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众人一瞧他手上的斧头,花白胡子老头哪里见得这架势,赶紧护下可怜的娃,厉声呵斥道。 “住手,你这汉子看着就不像个踏实人,怎么好端端喊打喊杀。 你还说请老夫来救你大哥,该不会你大哥也是被你打的断腿吧?” 方老二一愣,又见这时院门外站着不少街坊邻居指指点点,赶紧将斧头随手一丢,赔笑道。 “都是误会一场,老先生,你可千万别听这死丫头胡说。 这死丫头该打,没人要的贱种。老先生,你不知道,这……” “行了,张口闭口都是对这小娃的辱骂,实在愧为人长辈。” “是是是,老先生教训的是。” 老先生是镇上有名望的回春堂大夫,平素最厌恶恃强凌弱的人。 当下对这汉子就心生不满,侧目见这胖娃娃哭得好不可怜,微微攥起拳头来。 赶驴车的少年走了下来,拿起药箱挤进人群朝老先生走来。 “容先生,午后还有陈府的问诊,耽误不得。” 小少年眉眼卓绝,穿着一身青衫,浑身气质温润如玉,约莫十五岁。 方蓁蓁毫不客气躲在老先生身后肆无忌惮打量眼前说话的少年,心中赞叹。 少年似乎感受到女孩的目光,眉眼一转,冲她看了眼,微微颔首便移开视线。 容大夫微微蹙眉,“行了,病人在何处?” 方老二可四下打听过,这镇上回春堂的大夫医术最高明的便是这位姓容的大夫,说是从天子脚下大地方来的。 平日里都是被各位县城老爷请去瞧病问诊的。 瞧着周身气度,下意识忍不住收敛了脾性,不敢在老先生跟前放肆。 方老二微微弓着腰,伸手指了指东处的屋子,低眉顺眼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站在老先生身后的方蓁蓁不屑撇撇嘴,暗道真是看人下菜碟。 要是这方老二是太监,肯定是围在太监总管身边献殷勤赶都赶不走的一条狗。 待方蓁蓁拿钥匙开了屋子,李氏一见到她,立即扫帚就要挥过来,她赶忙躲开,那扫帚就打到方老二脸上。 “哎呦,疼……” 方蓁蓁躲到少年身后,捂着嘴偷笑,眉眼盈盈。 少年与老先生打量此景此意,心中隐隐有数。 “孩他爹,怎么打到你?我是要打那个死肥妞……” 方老太恶狠狠瞪着躲在后面冲她们做鬼脸的胖丫头,刚要破口大骂时,方娇娇却走到老先生和少年的面前温婉行礼。 礼倒不是行的很标准,看上去有些奇怪,但表面功夫落在一个十岁女娃的身上,还是勉强过得去。 “见过先生,见过兄长。” 方娇娇面上维持着淡淡笑意,心底却激动疯了。 「这位容大夫和公子当时她见来人接方蓁蓁那个贱丫头时,就是坐着一辆马车来的。 他们带了不少小厮丫鬟,听奶说容大夫和公子都是京城来的,特别是这位公子有权有势。 说不定就是方蓁蓁前世那个侯府世子的夫君呢。 想不到重生一世,因方蓁蓁这个贱人,还发生了变故。 真是天助我也。」 方蓁蓁听着堂姐方娇娇的心声,微微有些讶异。 京城来接原主?侯府世子夫君? 这小胖妞的身世难不成跟京城有关? 容大夫朝小姑娘颔首,少年冲眼前瘦弱的女孩看了一眼,随后打量屋内众人,微微眯起眸子,随后掩下心思。 “这位是?” 张氏带着两娃娃站在床榻边,哭得红肿的眼眸带着期冀。 “这是镇上回春堂的容大夫,快快快,让容大夫看看大哥的腿。” “诶,容大夫,快快快,都散开点,我大郎的腿就拜托大夫了。” 方老太一听是镇上来的大夫赶忙换上一副神色,凶恶塌陷的脸颊上有几分笑意,却不显和善。 方蓁蓁跟着少年身后踏进去,打算瞧瞧便宜爹爹的腿,好奇他中了什么毒。 她外公外婆是中医,研究草药几十年,她自小在他们膝下长大,耳濡目染也认识不少草药。 对于草药的药性毒性,也大致清楚。 容大夫一走进来,少年将药箱解开,里面有个机关直接弹开变成三层的柜子,上层是药,中层是医书,底层是银针。 她仔细观察,容大夫见这胖女娃对他的药箱颇感兴趣,偏偏眸子清透得很,让人瞧着不生厌。 他掀开被褥,张氏泪珠滚落掉下来,眼前病榻上男人的唇色苍白,下半身的腿和衣裳粘连在一起,血肉模糊还散发难闻的铁锈味。 李氏瞧着直接下意识反胃呕吐出声,方娇娇吓得脸色苍白,但看少年和容大夫在这,不敢离开。 方老太到底是方老大的母亲,一见自家儿子伤成这样,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容大夫,我儿这腿……腿还能治好吗?” 张氏将两个小娃护在身后,不让他们瞧见这一幕,方小桃躲在娘亲身后不敢去瞧,方小蛋却直接扭头看向被打得血肉淋漓的父亲,小拳头攥紧,嘴唇紧抿着。 容大夫探脉片刻,花白的胡子轻轻摸抚着,眉峰一皱,顺着鼻梁骨瞧去,嘴角有些抿紧。 少年还从未见过容大夫有这副模样,看来这汉子的腿伤得极重。 他观这汉子的伤势,不过是个寻常农家汉能打成这样,还真是透着古怪。 这伤不像是木杖打出来的,倒有点像……想到这,他眸光流转有些复杂。 方蓁蓁在一旁细细端详着便宜爹爹的伤腿,作为大夫的本能,她刚要戴起手套去查腿的情况,摸了摸口袋,发现她没有口袋。 才想起这不是在现代。 “抱歉,老夫平生第一次无能为力,这腿骨不是先被打断的,而是中了毒。 此毒会使服用者双腿绵软无力,而后才被人用器具打断粘连成这样,怕是被打了几日。 这毒老夫不知是何种毒,解药也自然是没有的。 这次是老夫才疏学浅,便不收你们诊金。霖儿,将诊金退还给人家,告辞。” 少年拿起诊金递给方老二,随后收拾药箱,容大夫起身刚要离开,方老太直接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嚎起来。 “呜呜呜呜呜……哪个挨千刀的,敢对我家大郎下这么黑的毒手。 大夫,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家大郎可怎么办啊?我方家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哦……” 方老太拽着容大夫的腿,一把抱紧不让离开。 张氏直接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像是下一刻就要跟着榻上的男人走了。 方小桃吓得哭了起来,方老二直接跟着方老太拽着容大夫的另一只腿,就是不让走。 方娇娇见状,连忙假装悲伤道。 “先生,求您再想想法子,大伯可不能这样就……您是回春堂的大夫,医术高明,一定有法子的……” 李氏撇嘴,但想到这大哥要真死了,往后没了工钱,日子更不好过,这大房的孤儿寡母岂不是要让他们二房来养着。 想着就不大痛快,大哥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大夫,你救救我这个苦命的大哥吧,我们给您跪下了……” 方蓁蓁趁他们不注意,伸手替方老大把脉,这脉象极其虚弱,容大夫刚才说中了毒。 她先是掰开方老大的眼皮,再看了一眼脖颈处的筋脉,一路寻到他的腿上,心下有了底。 「霹雳蛙,将解毒心经翻出来给我看看。」 方老大这腿没全断,先解毒,再接上。 她在脑海中扫了一遍解毒心经,想起外公曾说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又翻了一遍千毒药籍,终于找到描述这种毒的药草。 她勾唇一笑,眸中满是自信。 容大夫正苦恼之际,身后的小女娃却笑着大声道。 “我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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