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宋小凡家里肯定发生过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老孙胸有成竹地说。 竺兰等着师父说下去。 “他家就有奇怪的地方，不知你注意到没有？”老孙打算给徒儿一些暗示。 “奇怪的地方？”竺兰喃喃道，她挠挠头。 老孙也不着急，只翘手，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一时间，办公室这片小天地显得有些安静。 没想到竺兰的脑瓜子也不笨，“哦，他家门板上被人喷了很多‘不得好死’的咒语。童歌曾经向我提出过疑问，宋小凡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嗯，还有吗？” “对了。宋小凡的母亲还说过五年前丈夫去世了，他是怎么死的？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跟咒语有关吗？” 老孙点头，“还有，为什么宋父死后，宋小凡的生活就遇到了困难？” “师父，看来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没弄明白。” 老孙想了想，又说：“如果说宋小凡寻找的金子是在凌峰山，这和黄敏提到的别墅有关联吗？ 还有案发当天夜里，现场还留下的那块金条，是不是就是宋小凡正在寻找的的东西？” 竺兰一想到这些，头都大了。 “是时候该深入查找宋小凡的父亲了。”老孙刚说完，但手机响了。 是搜山的警员。 上一次搜山，因为山中林木众多，茂密的灌木丛和荆棘众多，警员们只是大概搜索一遍古来山、凌峰山和西朗山而已。 但这次警局特意增派了人手，强制放慢了速度，所有人必须加倍认真寻找。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电话来了，不知是什么情况。 她接起来问：“喂！这一次有找到什么吗？” “孙队，我们终于在古来山案发现场以外的地方发现了血珠子。”这名警员高兴地说。” “在哪里？”老孙问，总算有新线索了。 警员回答：“血珠子在靠近凌峰山的这面山坡出现过。” “那其他地方没有吗？凌峰山和西朗山案发以外的地方有没有？”老孙问。 “暂时没找到。”警员说。 老孙带徒弟赶到现场，在他的指引下，果然找到了血珠。有一棵带刺的树木，叶子留有一小滴血珠。看来这是有人逃跑时，不小心抓到了木刺，掌心出血留下的血珠子。 此处离古来山和凌峰山之间的山坳处至少两百米远。隔着固定在地面的景区铁丝网，她看见斜坡底下的山坳有浓稠的树林，密密麻麻的藤蔓以及数不清的蕨类植物。 对面的凌峰山像是被什么硬生生削掉了一大片，形状很不自然。树木长在那片笔直的山体上，也浓密得紧。 那片地方很奇怪，老孙随口问：“那里搜过没有？” “我们根本进不去。”警员说。 “为什么？” “底下的植物长得非一般的浓密，寸步难行。”他说。 老孙又多看了一眼，觉得有道理。 见状，警员又补充道：“除了那儿，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三座大山重搜了一遍。” “还有其他线索？” “除了一缕缕残留的血迹，还有一个小小的漏洞。”警员说。 老孙顿时来了兴趣。 警员自顾自说下去，“底下的铁丝网有好几处被人破坏的小洞。” “什么？” 警员赶紧带路，往右下方走了将近十分钟。 果然，铁丝网底下有破口，不知被谁人为地弄烂扩大了。这到底是谁弄烂的？看样子不是新弄开的，破口都已经生锈了。红褐色的铁锈，一抹就粘满了指头。老孙蹲下来观察了半天，却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哎，虽然刚好够一个人通过，但这不是凶手破坏的。” 警员又带她去看了更远处的两个铁丝网破口，竟然也是生锈的。 这两个破口也没有明显的、走过的痕迹，这里距离茂盛的藤蔓和蕨类植物还很远。 这就无法确定凶手和死者到底是从哪个地方进出的。 取证后，回到警局。经过 DNA检测，又比对了入库过的档案信息，得知血珠竟然属于黄敏！ 这两起凶案真是太离奇诡异了！ 为什么黄敏的第一通电话在西朗山，而第二通电话又出现在古来山？ 假设凶手是同一个人，难道黄敏从西朗山开始逃命，在古来山山坡被凶手追上，被挨打至出血？ 但整座凌峰山高耸入云，树木茂盛，杂草丛生。夜黑风高，寂静幽暗，没有路，即便在求生欲望十分强烈的情况下，黄敏也很难顺利奔跑至古来山山坡吧？何况景区还有铁丝网围住，拦住了去路。 所以，死者黄敏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呢？难道她根本不是从西朗山逃至古来山？ 还有张振，他为什么会死在西朗山？ 凶手当时在山上干什么？ 进景区的路不止一条，仔认观察还能找到方法。从刚才的破口可以偷偷溜进古来山，出山的方式亦然。景区工作人员也可以进入的，这个没有问题。 而在所有进山和出山的路中，只有途径三座大山的外围的高速公路安装有摄像头。 经过信息科小冯调取查看监控录像得知，案发当天3月8号前后都没有宋小凡进山的踪迹。由此推测，他不是从公路入山。 老孙让他把时间提前到2022年1月份，不过这项工作很繁重。时间跨度很长，小冯一连熬夜了两天也没找到。 “行吧，你休息一会儿。”老孙看不下去，怕年纪轻轻就把他身体熬坏。 小冯只好去休息了。 两天以后，他终于查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2022年2月28号公路的监控显示，宋小凡进入过茱萸村——也就是张振家所在的村子。 前面推测过宋小凡找张振帮忙没有通过手机联系，而是见面进行。 老孙笑了笑，“太好了！估计宋小凡去找过张振了。” 不过，在仅有的几家村民的监控里头，没有看到宋小凡的踪迹。最终，他们能否接头，有没有一起出去做事，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接下来，老孙通过信息库查找宋小凡的父亲宋辉，发现他有过案底，而且是一个很大的案子。 宋辉曾经当过青城市重要的政府官员，在当地可以说是成功人士，还曾受过市民的爱戴。 老孙又震惊又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查到这么重要的大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