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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連珠？”
那邊，宣鐵吾也聽出來了。
好像他的部下，沒有裝備這個型號的步槍。
日寇用的也不是這種槍。
槍聲哪裡來的？
是有其他人在開槍？是誰？是敵是友？
很快，他就明顯感覺到，日寇殺手的火力，似乎削弱了很多。好像只剩兩三個人了？
“文休。”宣鐵吾叫道。
“到！”之前那個中校軍官跑步過來。
“有人幫我們？”
“好像是。他們在外圍射擊。”
“將被其他人打死的日寇屍體拖回來給我看看。”
“是。”
中校軍官立刻去了。
很快，第一具日寇殺手的屍體被拖回來。
宣鐵吾看了一眼，就發現了異常。這個日寇是被一槍致命的。一槍爆頭。
有難度啊！
對方的槍法很準。子彈剛好打中腦袋。
在混亂中的戰場上，居然能一槍爆頭？絕對不簡單。而且，運氣也是相當好。
又或者說，這個日寇應該根本沒反應。
日寇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被狙殺的。
“是那個張庸？”
“不清楚。
“他的槍法應該沒有那麼好吧？”
“好像說他的基本技能都比較糟糕。這種一槍爆頭的槍法，絕對是多年老兵乾的。”
“其他的屍體呢？”
“來了。”
很快，第二具屍體也被拉過來了。
同樣是一槍爆頭。子彈將半個腦殼都打歲了。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可以斷定，射擊之人，絕對是高手。但未必是張庸。衆所周知，張庸本身的單兵戰鬥力是比較弱的。不可能有如此犀利的槍法。
同時，宣鐵吾也判斷出來了。打頭，不是故意的。是唯一的選擇。
是日寇只露出一個腦袋。
“寇興德嗎？”宣鐵吾忽然問道。
“和張庸一起離開了。”中校軍官回答，“去向不明。”
“可能是寇興德出手。”宣鐵吾緩緩的說道，“寇興德當年，可是第一師的頭號神槍手。打過陳炯明的。當年委座還是第一師的師長。”
忽然話鋒一轉，“郭騎雲呢？叫他來。”
“是。”中校軍官答應着，立刻派人去找。
不久以後，一個上尉軍官跑步到來，立正敬禮，“司令。”
“你現在立刻去找張庸和寇興德。看看他們在做什麼。然後跟着他們一起活動。”
“是。司令。如果他們拒絕呢？”
“就說是我的命令。讓你去觀摩學習的。態度好一點。”
“明白！”
郭騎雲轉身離開。
到處尋找張庸和寇興德。結果都說沒看到。
疑惑。
他們兩個去哪裡了？
總不會是貪生怕死，找地方躲藏起來了吧？
“啪！”
忽然間，一聲清脆的槍響傳來。
郭騎雲神色一動。是莫辛納幹步槍的槍響。急忙靜悄悄的靠過去。
結果，一路上都沒有發現有人。
疑惑。
槍聲明明是在這裡……
他對自己的耳朵還是有信心的。位置是絕對不會搞錯的。
但是……
忽然，背後有人沉聲喝道：“別動！”
郭騎雲急忙張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同時說道：“別誤會，自己人，是宣司令讓我來觀摩學習的。”
“觀摩學習？”張庸冷笑，“是來監視我們的吧？”
郭騎雲想起宣鐵吾的吩咐，緩緩說道：“不是。真的是來觀摩學習的。我只帶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
“郭騎雲。”
“什麼？”
“郭騎雲。郭子儀的郭。騎兵的騎。白雲的雲。”
“彎腰。跟着我們走。”
“好！”
郭騎雲聽話照做。
回頭。
看到張庸和寇興德。
張庸的手裡沒有武器。寇興德手裡提着一把莫辛納幹步槍。
果然是他們兩個。
那些日寇居然是被他們兩個射殺的。
好厲害。
他們是怎麼發現日寇的？
這纔是關鍵。
郭騎雲自認槍法也不錯。一百多米，指哪打哪。要打伱的眼睛，就絕對不會打中鼻子。
然而，在混亂的戰場上，想要第一時間捕捉到敵人，卻不容易。
或許，就在你搜索敵人的時候，你自己率先暴露了。然後敵人一槍過來，你就喪命了。
生死存亡，就在毫髮之間。
毫無疑問，這次來襲的日寇，都是高手。
在之前的戰鬥中，郭騎雲居然沒找到出手的機會。說起來很尷尬。
他們沒有裝備步槍。帶的都是衝鋒槍和駁殼槍。結果面對步槍的遠距離射擊，花機關和駁殼槍都不太頂用。
但，這依然不是最頭痛的地方。
最頭痛的是，幾乎沒有人看到日寇躲藏在哪裡。
之前被打死的日寇，完全是被花機關集中火力，亂打亂射，結果流彈命中的。
郭騎雲本人，卻沒什麼戰績。
不得不說，這是巨大的遺憾。
張庸忽然停步。
寇興德也蹲下。
郭騎雲也蹲下。
片刻之後，張庸繼續移動。
寇興德跟在後面。
郭騎雲內心疑惑，也只好跟着。
他發現張庸在十分古怪的移動。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他很好奇。但是又不敢問。
張庸確信郭騎雲的確是聽命行事，於是說道：“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日寇，搞定了，我們就走了。”
“只有一個了嗎？”郭騎雲驚訝的說道，“你們怎麼知道？”
“你們打死三個，我們打死五個。九個。還剩最後一個了。”
“你們怎麼知道只有九個日寇？”
“我們當然知道。”
張庸沒有詳細解釋。
讓對方慢慢猜。問就是我們復興社就是知道。
我們是淞滬的地頭蛇。我們在淞滬已經紮根好多年。對於日寇的動靜，自然是一清二楚。
郭騎雲：？？？
想要問。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事實上，他判斷，即使自己問了，對方也不會回答的。於是保持沉默。
一言不發的跟着張庸他們移動。
好不容易的，張庸才終於停下腳步。終於找到了射擊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