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决定了,要做一次彻底的清理行动。”菲戈里此时终于说出了自己等人的打算:“乌鸦,现在不在他的大本营。他现在在阿姆斯特丹,而且他身边没有跟多少人。他不知道的是,我们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行踪!”菲戈里看起来信心满满,冷然的看着格郎瓦尔道:“我们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给动用你在阿姆斯特丹的关系。我知道你和阿姆斯特服务站的站长,有些许关系。不要在这件事情上骗我!”格郎瓦尔看着菲戈里,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不断的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揉搓着:“我需要知道你们的计划,我要确保你们能够成功我才会联系他。当着你们的面联系,确认一切事物。”“如果我认为你们的计划不可能实现,那你们就在这里杀了我吧。”格郎瓦尔很光棍的看着菲戈里:“相信你们也知道,我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托付出去了。你们和我之间,总算是有一份情谊在。相信我知道了你们的计划,让我活着也是不可能。”却见格郎瓦尔面色清冷,语气平淡:“我已经给我的孩子留下了足够他们生活的资产,我死了也希望你们不要再追究孩子。当然,我已经立下遗嘱了。我的儿子只会知道我是自杀的,与你们无干。”菲戈里听得格郎瓦尔的话,不由得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格郎瓦尔完全无惧菲戈里的目光,双方就这么直愣愣的对视着。沉闷的气息,顿时让这座奢华的客厅显得有些压抑。良久之后,菲戈里才端起茶壶给格郎瓦尔的茶杯里面倒了些许茶水:“你不需要自杀,你即便是不同意也只需要在我们的看管之下待到事情结束就可以了。我们没有要杀你的心思。”“我还是死了比较安全。”格郎瓦尔昂着头,低声道:“我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尽管我觉得这时间太短了,我想享受的更久。但我也知道,这显然不可能……”“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放心,你们会看着我死。保证死的很彻底。只有我死了,我才能脱身事外。即便是你们失败了,乌鸦也没有理由去找我两个儿子的麻烦。我活着,也许麻烦就得不断。”格郎瓦尔的话,不由得让菲戈里对他尊重了起来:“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孩子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年轻人。我们果然都没有看错。好吧,计划我会告诉你。如果你不同意……”“我会现场就死给你们看。”格郎瓦尔摊开手,无所谓的轻笑着道:“好了,说说看吧!我真心希望,你们的计划是可行的。毕竟,可以不死的话谁都不想死。我也不例外……”侯大盛现在很淡定,斯拉夫人的电话终于来了。安静的听着电话里那些老家伙的咆哮,等着他们的威胁和咒骂。直到半个小时后,他们都骂完了。侯大盛才轻声说了一句:“老兵来了,他现在在我这里。”一句话,电话那头的老家伙们全都失声了。随后侯大盛便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直至一个小时后他的电话才重新响起。接起来后,他便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老头子迫切的声音:“真的是他?!”“如果不是他,我会停下进攻么?!”握着电话,侯大盛淡淡的道:“我不想弄死他导致全面开战。我估计你们也不想。他在大楼那边是什么身份地位,我想你们比我清楚。别说他死在这里,哪怕是在这里缺胳膊少腿了。也会有人不远万里追着我们搞。”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侯大盛并不着急,他知道对方也需要消化这个消息。kgb,不能低估也不必高估。他们如果真的如此强大,也不至于苏联的垮塌他们毫无办法。当然,毕竟是在情报口开了那么多年的牌子。又有世界两极之一作为支撑点,说他们无用也是不可能。事情总得辩证的来看。就如同锡安,它并非是无所不能。它也会有它的局限。否则,德国当年就无法高效有序的屠杀如此众多的犹太人。但若说锡安只是传说组织,没有贯彻能力。那么,猛然屹立在中东强敌环伺的以色列又是怎么来的?!从1945年至1982年间,五次的中东战争都没有将以色列击垮。这又是怎么来的?!当身份和地位随之提升,侯大盛的眼界自然不再局限于从前。他看到了那些传说中的组织,也逐渐的了解到了那些传说中的组织。他开始明白一个道理:他们并不是某些幻想家笔下无所不能的。但他们也不是某些无知者认为的那样无能。只要辩证的去看,平静的、全面的去看。你就会发现,任何组织都有自己的局限。任何组织、团体,都有自己的优势。他们能传承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优胜劣汰,丛林的法则只是换了一个形式在被使用着。如果一个组织没有顺应时代,而改变自己的某些规则那么被时代所淘汰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家族都是如此。古今中外,莫过如是。曾经恢弘鼎盛被高呼千秋万载的王朝,曾经能呼喝帝王共治天下的门阀。曾经行走天下的那些学派,曾经废立帝王的教派……莫过如是。山松野草带花挑,猛抬头秣陵重到。残军留废垒,瘦马卧空壕。村郭萧条,城对着夕阳道。孔尚任《桃花扇·余韵》里的《哀江南》,将此描绘的淋漓尽致。“你准备怎么办?!”电话那边的老者现在的口气已经软化了下来,侯大盛握着电话低声道:“所以我一直在等你们的电话。我的底线很简单,这件事情他必须要给我交代。有些人,必须死。我们会亲自动手。”电话那头的老者听完了侯大盛的话,便接口道:“不够,远远不够。”“所以你们可以和他谈接下来的内容。”侯大盛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相信你们会有渠道联系到他,我也相信你们的条件会与我不一样。斗争,从来都是伴随着平衡与妥协。非原则性问题,都可以商量。”侯大盛顿了顿,继续道:“你们谈的怎么样,我不会去打听。我只管我自己的这一块。我和你们的协议,是我和你们的协议。该给你们的,我会给你们。你们和他的问题,是你们和他的问题。怎么解决,看你们自己处理。”说完侯大盛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盯着自己的另一部手机。他其实除了这些老家伙们的来电,还在等一个人的来电。这个人,才是这件事情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他的来电,至关重要。侯大盛相信,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他如此沉得住气,倒是侯大盛没有想到的。现在距离侯大盛和老兵谈完,已经超过了五个小时。如果说他五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反应,侯大盛绝对不信。他如果是那样的废柴,早就被人做掉填海了。混不到今天的地步。不过,尽管没有接到电话。侯大盛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他开始通过猎犬下令整个豺狗动起来。那些原本收拢的触角开始伸出去,逐渐的向外延伸同时扎下根去。“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两个突击小队,最为精锐的人手。还有你们从蝮蛇里面找来的好手一起动手去把厨子和乌鸦干掉?!”格郎瓦尔脸色很精彩,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红。他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羞辱了。即便是他不精通杀手的行当,他也知道杀手不是你想干了谁,马上就能去干掉的。提前要做长期的情报收集和分析,不少顶尖的杀手是有自己专门的工作室团队的。他们甚至在行动前,谋划长达半年甚至一年。真正行动的时间,也许只有十秒。暗杀的手段,千奇百怪。很长一段时间,氢氰酸是kgb专有的暗杀手法。氢氰酸这种毒剂进入人体后,将迅速让细胞内的呼吸酶失去作用,造成全身窒息性死亡。氢氰酸具有强烈的挥发性,所以等到被害人被发现、送医抢救一圈之后,毒剂应该已经挥发干净了,可谓杀人于无形无色!在当时科学不甚不发达的时代,因为挥发的太快这种死法会被认为是心脏病发引发的脑水肿急性死亡。而因为毒剂挥发的极快,所以除非剂量太大又或者被发现的太早。否则的话,几乎没有太多的痕迹可寻。“好了,把枪拿来吧。”格郎瓦尔苦笑的看着菲戈里,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觉得你们跟我说这个,纯粹就是想要我死在你们面前而已。好的,我满足你们的愿望。”菲戈里的脸色很尴尬,其实他也知道这个狗屁计划执行起来成功的几率很低。但他们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的失去控制,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在三方对弈的同时,将蝮蛇从服务商手里拿下。有了蝮蛇,他们就有了对抗的本钱。蛇无头不行,利用蝮蛇将首脑人物干掉这是最简洁也是最有力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