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丹妮的话,侯大盛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很显然的是,豺狗能够从原本隶属为服务商的一个对外打手集团转变成为服务商的理事之一,这其中付出的代价肯定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的明白的。服务商对此语焉不详,侯大盛接手豺狗以后也没有了解到相关事宜。这显然非常的不正常。如果豺狗仅仅是隶属于服务商的打手,其他理事包括了服务商自身肯定不愿意豺狗与之平起平坐。没有人愿意和曾经自己的下属机构平起平坐,古今中外皆是如此。唯一能够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对方的实力,明显已经强到不得不让他接受这个机构已经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这个事实了。“你所接受的豺狗,只是整个豺狗大约70%的部分。”丹妮眯着眼睛,看着侯大盛沉声道:“巨狼当时把豺狗交给你,希望的是豺狗能够延续下去。而如果你出现了岔子,那么这部分力量可以保证豺狗有机会东山再起。”侯大盛对于丹妮的话,没有表示反对。实际上如果巨狼没有留下后手,他才觉得奇怪。说实话,他当时接手豺狗的时候整个豺狗情况其实非常的不好。后来两轮的清洗,也证明了这个事实。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豺狗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暗流汹涌。各自的派系虽然没有明面上斗做一团。但实际上挖豺狗墙角、各自为政已经成为了一定的事实。巨狼知道这个情况,但想着手去解决为时已晚。他的时间不多了。只能是交给侯大盛来解决。对于这个情况,侯大盛倒是很理解。格罗兹尼之后,豺狗元气大伤。很长一段时间靠的是这些伸出去的触角,在对内输血。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逐渐的缓过劲儿来。这其中如果说他们丝毫不动心思,那才是最稀奇的事情。豺狗能给大家带来利益的时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豺狗需要他们输送利益,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办法给他们双赢局面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有想法了。从豺狗刚刚离开的时候,他们或许是忠诚的。但人,总是会变的。一旦和利益相关了,那么关系的纯粹性自然就下降了。这无关乎品格,只关乎于人性。人的总趋向,都是自私的。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为先,是本能的反应。“你大约知道,我们曾经跟那位大帝达成过协议。然后投入了格罗兹尼。”丹妮看着侯大盛,轻声道。后者点了点头:“我们不是拿到了一些金矿的收益,还有几个钻石矿的收益么?!”俄罗斯的国土面积极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黄金储量和钻石储量也极大。探明的黄金储量,就高达数千吨之多。而俄罗斯的钻石储量,则一直都是一个谜。在他们广袤的国土上,到底有多少储量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储量肯定不会比南非要少。“那只是明面上的,或者说名义上我们拿到的。”却见丹妮摇了摇头,看着侯大盛道:“实际上真正的协议,并不止这些。你得知道,当年豺狗进入格罗兹尼。这就相当于和北约成为了最大的敌人……”侯大盛点了点头,当时白痴都知道那票人身后站的是谁。而那些“雇佣兵”背后,站的又是谁。如果没有他们,仅仅是格罗兹尼本地的武装力量,根本就扛不住俄军正规军的进攻。早就被打的灰飞烟灭了。丹妮抽出根烟,给自己点上:“所以,我们所要的当然不止那么的简单。你得知道,当时那位强人大帝刚刚接任。各方其实对他非常的不信任。格罗兹尼,关系到的是他是否能够成功担任下去。也关系到他的国家究竟何去何从……”关于当时的情况,侯大盛还是了解一二的。那会儿,可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得到了cia的支持。尽管休克疗法已经让这个国家持续的失血,但无数的人还是想从他们身上撕下更多的血肉来。内忧外患,不足以道出当年的情况。更准确的说,当时他们在风雨飘摇。大量的人才流失、武器装备落后。内里一堆被扶持起来的搅屎棍、利益集团持续的在吞噬着、阻碍着那位强人。北约扩张至家门口,甚至半公开的支持格罗兹尼的那票人。甚至于那位强人当时能够信任的人,就没有多少个。整个国家,已经被人渗透成了筛子。到处都是针眼、破洞。他想要转变这个情况,唯一最快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取得军方的绝对支持和信任。他需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这至少能够支持他把他所想要做的事情继续下去。“当时的团长也很犹豫。”丹妮看着侯大盛,弹了弹烟灰轻声道:“这毕竟不是小事。北约,作为雇佣兵团是绝对不想去招惹的。因为这意味着麻烦。比如现在,我们就遇到了。”侯大盛皱着眉头,看着丹妮:“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格罗兹尼之后我们没有遭遇到报复?这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你说了,他们不可能轻易的放过我们。尤其是……”“那是因为,当时主要的部分其实不是我们。”丹妮耸了耸肩,掐灭了烟:“那个组织,你也许知道。听过他的名字。甚至和他们的人有过一些接触。不过……”丹妮眼睛微微眯起:“你不知道的是,他们实际上才是当时对那位强人支持的主体。”侯大盛看着丹妮,忽然想到了一个组织。一个连服务商都极为忌惮的组织。他低下头,轻声说出了三个字:“投资人?!”“看来你真的见过他们。”丹妮笑了笑:“也许你们还打过一些交道。不过肯定不多。”却见丹妮看着侯大盛,道:“那位强人……也是他们的投资对象之一。而我们……也曾经是他们的投资对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