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目光怔怔，一直望着远方。
两人不敢打扰，坐在路边的椅子上。
“喂，你在那一片送快递，应该知道刘奶奶的情况吧，她为什么不同意拆迁。”商若雪开口询问。
“我只知道刘爷爷几年前去世之后，刘奶奶就一个人居住，至于她为什么不愿意拆迁，我就不清楚了。”萧阳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们是在说刘大妈吗？”路边一个烤红薯的大妈插了句嘴。
这句话让商若雪一喜，“大妈，你知道刘奶奶的故事？”
“刘大妈也是个可怜人，三十年前，就在这个码头上，她的儿子小海被人贩子拐卖了，刘大妈像发了疯一样到处找，可这天大地大，哪里还能找到人贩子，说不定早就死了，可刘大妈坚信自己儿子没死，从那以后，刘大妈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每天都站在码头上等他儿子回来。”卖烤红薯的大妈说道。
“这就是刘奶奶不愿意拆迁的原因。”商若雪算是明白了，一个人的执念有多可怕。
刘奶奶看上去精神不错，就是这个执念在支撑着她，导致本该在十年前拆迁的幸福小区，一直拖到现在。
这是老人的精神寄托，现在拆了小区，等于是断绝了老人希望，和杀她无异。
“商警官，小区拆迁的事能先缓一缓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次是整个市区规划改造，幸福小区是出了名的老小区，已经拖了十年，这次真的要拆了。”商若雪道。
萧阳沉声道：“那之后呢？家没了，唯一的精神寄托没了，刘奶奶怎么办？”
“我也不想这样残忍，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希望破灭，不过我也没办法，城区整改势在必行，我只能尽最大努力帮她。”商若雪叹息道。
说完，商若雪朝着站在码头上的刘奶奶走了过去，萧阳赶紧跟了上去。
萧阳也清楚，商若雪是出于好意，才会来调查刘奶奶的情况，不然拆了也就拆了，一个孤寡老人能怎么样。
看着萧阳跟过来，商若雪白了他一眼，这么不相信自己。
“刘奶奶你好，我是商若雪警官，是来调查三十年前小海被拐卖的案子。”商若雪说道。
“小海……”老人陷入沉思，眼眶不禁蒙上一层雾气，“你们愿意帮忙调查小海的案子？”
那个年代人口贩卖的事件太多，因条件限制，无法调查更查不过来。
时隔三十年，查案更是困难重重，因此一直被搁置。
调查三十年前的失踪案，是解开刘奶奶执念的唯一方式。
商若雪点点头，拿出本子和笔，说道：“刘奶奶，你能描述一下小海失踪的情况吗？”
记忆一下从刘奶奶脑海中涌出来，时隔三十年，依旧历历在目。
“那是冬天，我带着小海来这码头上玩，小海就蹲在那里。“老人指着几米外的一块空地，继续道：“一个戴着八角帽子的男人来向我问路，我给他指了路，一回头小海就不见了。”
戴帽子的男人？商若雪立马警觉，这个男人可能就是在打掩护，是人贩子中的一员。
忙追问道：“刘奶奶，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我不认识他，当时他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刘奶奶咬着牙，狠狠地道：“我记得他是鲶鱼嘴，嘴角有颗痣，我到死都记得！”
“奶奶，是这样吗？”商若雪拿着笔，在纸上画出一个戴八角帽子的男人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