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此刻正在比赛踢毽子,引得些小道童也来观看。胡仙仙过去与她们打招呼后,也玩心大起,想与她们比赛踢毽子。
那小花园在观内大厨房后,有些逼仄,胡仙仙提议:“这里太窄了,我们到大殿后的那片空地去踢好不好,要玩儿就玩个尽兴。”她们都附和说好,一行人就往那里行去。
那片空地在供奉祖师的大殿与周知事住的管事房之间,为示尊重,大殿与管事房隔的距离较远,有块空地。并且管事房外有茂密楠木树丛遮挡,是不让管事房俗气沾染玷污神灵的意思。
周知事将茶儿、酒儿暂时安置在管事房杂物间,她们担惊受怕许久,此时正在树丛中长吁短叹。
听见喧闹声传来,她们走出来,酒儿大声说:“别在这里嬉闹,会冒犯神灵的。”
阮文月不屑地回她:“什么冒犯神灵啊?这是在大殿背后,又没有正对着神像。再说,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祖师不会怪罪我们的。”
茶儿微抬了抬下巴,低声呵斥着:“国师一向喜欢清静,闲杂人等不得在此喧哗。”
她拿程浩风压制她们,阮文月不好再多说,只得转身离开,其他人也跟着要走,都是怏怏不乐。
胡仙仙却是听得来气,招呼着众人:“别走,咱们就在这儿比赛!祖师定下的规矩里,都没有不许在大殿背后踢毽子这一条,程师兄难道会比祖师还不近人情?”
众人都高兴地再围拢来,茶儿、酒儿只得退到楠木树丛旁恨恨看着她们。
她们一群人里,杭无一十四岁、张瑞娟十六岁、阮文月十八岁、桑文秀十九岁,都是青春少艾正美的年纪。
叶赛英已二十五岁、胡仙仙快二十七岁,可二人因灵气充沛驻颜有术,看来也与十来岁的女孩儿一般。就算是人到中年的乔楚诗、杜婉兰也风韵犹存。
这些女子随便一个走出来都会让人多看两眼,这样聚在一起,更是引人注目。本来只有几个小道童跟着他们走,她们踢起毽子来,就引得好多香客都驻足观看。
人聚得多了,就更是喧闹。周知事想说她们又不好说,就让小道童去知会乔且诗。
乔且诗让个属下来制止她们,那人见乔楚诗也在那里,就没敢说,返回去告知乔且诗。
同在小厅议事的程浩风也听得此事原委,就暂停议事,与他们一同到得大殿背后的走廊上,看她们闹个什么。
“胡闹!楚诗,你身为碧洗宫宫主,怎么能带着人在这里喧哗?”乔且诗先训自家妹子一顿,免得程浩风发起火来牵怒乔楚诗。因他已经训过了,程浩风总不好再多说什么。
乔且诗训斥过后,她们都停止玩闹,茶儿则很期待地望着程浩风。她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那些他会重惩她们的想像,让她不由自主冷笑。
“既是要比,就该一个一个来好好踢,看谁踢得好、踢得多。那么乱哄哄地争来抢去,的确胡闹。”程浩风一本正经地说道,乔且诗听得眼睛鼓起,而阮文月和杭无一已经欢呼起来。
阮文月抢先第一个去踢,她灵活地踢动毽子,踢着、踢着觉得单腿踢不过瘾,就双腿交换互踢。毽子忽高忽低,跳跃不停。
有两个小道童自发当起计数员,待毽子落地,他们都数了六百一十三下。
阮文月弯腰捶捶腿,气喘吁吁地笑说:“我厉害吧?你们直接认输得了,甭想超过我。”
“还是等我们都踢完再说吧。”叶赛英可不服输。
毽子又在她脚背上弹跳起来,她还边踢边转圈。在她踢到五百下的时候,没留神踩到颗小石子,虽没有摔倒,毽子却落地了。
接下来,桑文秀踢了四百八十下,张瑞娟踢了四百五十下,都没有阮文月踢得多。
阮文月得意洋洋,看得杭无一很不服气。可她太想比阮文月踢得多了,猛踢了十三下之后就扭到脚摔趴了。
她们虽是关心她,问她伤得重不重,可她那好胜小公鸡还没开斗就败了的模样,又惹得她们忍不住想笑。
杭无一气得单腿蹦着去追撵阮文月,阮文月有心让着她,就跑得慢。她跑得慢,杭无一却蹦得急,一不留神就扑倒了阮文月。
“好了,是你胜啦……”被杭无一压倒,阮文月还在笑个不停。
乔楚诗和杜婉兰忙让人去扶她们两个,都是又着急又好笑。
“淘气……”乔且诗摇头叹着。
“嗯,淘气。”程浩风答应道。
乔且诗与程浩风相视一笑,大多数人都是面带笑意,连血无仇也唇角微勾。
这些笑容在茶儿看来却是可恶得很,她声如蚊蚋、神情阴郁地说:“这个胡仙仙从哪儿招这么一群乱七八糟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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