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琐听他如此说,气势收敛,狐疑地看着他。
程浩风吞吞吐吐地告诉她:“只因、只因我已有妻室……并且那母老虎悍妒非常,我实在有些惧内。”
胡仙仙脸上神情嘻笑,心里却是犯嘀咕,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在他心里就是母老虎?我悍妒?他惧内?不对,不对,我们算不得真正夫妻。
阿琐的声音又软糯起来,微低着头答话:“正室悍妒只因妾室不知进退,不肯伏小做低罢了。我不是那种没大没小的人,定然不会与她相争。”
胡仙仙不由冷笑,这真是娇弱乖巧心机女啊,先是摆出为了男人可以委曲求全的顺服模样,再混进家里各中卖乖讨巧,等家中老少都喜欢上她,呵呵,就离正室受苦受难的日子不远了。
胡仙仙冷眼看程浩风有何反应,虽是一场戏,他面对这么个愿意为他受委屈的美娇娘,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吧?
程浩风语重心长劝道:"就算你不与她相争,她也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定会不择手段地伤害你。”
胡仙仙气得咬牙,好啊,自己不担事儿,把恶名都往女人身上推?
胡仙仙脸上挂着极其古怪可怕的笑容,偏要用哄小孩儿吃药的温软语气说:“阿琐别怕哦。三哥把你吓着了吧?我三哥是套你的话考验你对他是不是有长久之心呢。我三嫂温柔贤淑,一直劝他纳妾,他也想纳妾添欢的,就是没遇上合适人选。”
阿琐讪笑着避开胡仙仙,她觉得胡仙仙此刻样子比厉鬼还瘆人。
阿琐绕到程浩风身边伶牙俐齿地说道:“其实,就算家中大姐不容我,也是有办法的。三郎家资丰厚,宅院定然不只一处,将我安置外宅之中不与大姐日常相处,也就不会与她起冲突了。”
程浩风拉过胡仙仙挡在他与阿琐之间,“母老虎可聪明得很,就算不告诉她,她也能找到外宅,到时候更饶不了我们。”
胡仙仙夹在中间很不好受,扭身想躲开。程浩风一手扣紧她的腰,一手竟在她后腰轻轻摩挲起来!
胡仙仙顿时僵滞,心底暗骂他,程浩风你让我总算明白“蔫儿坏”是什么意思了!她冲着阿琐呆呆傻笑,这傻样子在阿琐看来就成了痴男求欢。
“三郎,若是我与你在一起注定要面临伤害,我也无惧伤害!只要能真切地拥有你,与你度过几天快乐日子,我死而无憾。”
阿琐围着胡仙仙追程浩风,程浩风又一直拧住胡仙仙挡在面前。那场景就像磨盘乱转,胡仙仙就是磨盘磨芯。
阿琐没想到这么小的屋子里,她转得快晕了都没法抓住程浩风,甚至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她有些疑心他们并不是平常贵公子了,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哪有这般灵活身手?
阿琐眼珠儿骨碌碌一转,停下来,怒声道:“你们以为你们哄骗得了我?”
听得此言,胡仙仙微怔了怔,程浩风仍是忧愁无奈的神情,他低声说:“我哪有骗你?我是真不想让你受伤害呢。”
阿琐见程浩风并没有异样表现,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就娇哼一声,详细说起来。
“我幼年偶遇高人,习得观气之术,我看三郎之气可知你元阳未失,怎会已有妻室?你口口声声拿并不存在的悍妻来搪塞我,不是哄骗我是什么?”
程浩风和胡仙仙对视两眼,没有接话。阿琐又继续说:“我观你们四人,六公子定有娇妻在怀;卓公子虽是童男子却胆怯懦弱,难中我意;七公子气息有些怪异,阴阳难辨……”
胡仙仙听出她这话应该是真的,心想难怪她先瞄上卓无傲,后来才紧缠程浩风。而对秦沐风和胡仙仙都没拿正眼瞧过,这是一开始存了区别心。
想通这些,她更不愿阿琐接近程浩风,故意撇嘴冷声说:“你的意思是只有三哥中你意、得你心,我就是个雌雄莫辨的怪物?”
阿琐笑而不语,眼神儿软软地程浩风脸上扫视着。胡仙仙估计她是在盘算把程浩风煮着吃好,还是烤着吃好。
程浩风没有回避阿琐目光,颇有深意地说着:“阿琐真是慧眼,七弟他的风流韵事多得很,只要他看上的人,不拘是男是女都必求欢好。”
胡仙仙一听这话就猛地睁圆了眼睛,直觉自己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要不然,就是自己白认识程浩风那么那么多年!
阿琐听了之后,居然摆出副——原来如此,我懂我懂的神情。
胡仙仙心下一横,好啊,要让我丢脸是吧?我就乱来给你看看。
胡仙仙夸张地用迷醉又伤感神情对阿琐说:“不,不……那都是过去的荒唐事了。我一见着阿琐就只为伊人魂牵梦绕,阿琐,你若愿从了我,我发誓再不沾花惹草!”
说完之后,趁阿琐还没接上话,又咬牙切齿说道:“真真儿的是花儿也不沾,草儿也不惹,保准变成你喜欢的阳刚男人。”
程浩风附和着:“对的,七弟对你一见钟情,愿意为你改变他自己。”他话说得平静,却暗里轻挠胡仙仙腰 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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