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头,赶去脑海中杂念,掏出一个小瓷瓶。
“我随身备的跌打药,药效很一般,勉强敷上吧,先止血再说。”
冷秋朗吭了两声算是同意她提议,她飞临他龙首一侧,往伤口上倒药。
伤口有一尺多长,碎肉中浸满血液和雨水。胡仙仙扯下片衣襟,虚眯着眼睛去擦拭血水。她不敢细看伤口,她一向胆大,可她看着别人的伤口比自己受伤还觉得疼。
雨在不停下,血在不停流,只能将就擦拭一下。她尽力让自己动作轻柔些,洒掉两瓶药粉后,才见血渗出得要少些。
冷秋朗闭上眼睛缓了缓气儿,片刻之后前面两只龙爪一撑身体,又继续往前拓宽河道。
青河从昭苏镇流出一百多里后河道本来就宽阔平缓很多,他们也就不再继续拓宽。
冷秋朗变回人形,一摇三晃地上岸。胡仙仙撒出雾隐无隙网,搭起个小帐篷供他休息。
冷秋朗变回人形,那道伤口仍在,只是不再有一尺多长。伤口在头顶侧前方,约两寸多长,血乎乎地已和头发粘连。
是龙的样子时伤口虽长,但龙身也长,还没那么明显。这伤显在人的头上就有些触目惊心了,胡仙仙直愣愣看着伤口,眼神中满是愧疚。
冷秋朗缓缓蹲身盘坐下去,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在想不应该告知我将有洪水泛滥?觉得连累朋友了?”
胡仙仙默不作声地从袖中取出剪刀、针线之类疗伤需要的器具,他说得没错,她实在愧疚得很。她变出那些疗伤器具为他疗伤,只有尽力使他伤口早些愈合,她才能稍减愧疚之情。
胡仙仙全神贯注为他清理伤口,剪尽黏沾的头发再上药,最后仔细缝合好。她动作不熟练,还有些分不清轻重,只能尽力细心点儿,麻利点儿。
终于处理好伤口,她长嘘一口气,迷茫问道:“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顺应你自己本心去做就是。我到底比你多活几千年,参天悟道的慧根也许不如你,但总还是看透了一些事的。”冷秋朗左手摸出风流金波鉴,向胡仙仙讲说道理。
“按定数来讲,这风流金波鉴终将为你所有,可我不能就直接送给你。要我有所悟,你也有所的悟的契机下,才能自然而然交给你。”
“懂了吗?你心中所想就是天道所归,没必要去纠结。记住,你是修行之人,坚定追求大道才是最正确方向。”
胡仙仙心中混沌似有光明照耀,只是一时说不清心中明悟到的是什么。她向冷秋朗恭敬稽首:“多谢冷师叔教诲。”
她是真心谢冷秋朗指点迷津,平日相处只当他是可以戏谑玩闹的朋友,此时诚心敬他为“师叔”。
冷秋朗安然受之,没有推拒谦让。此刻危急,他直觉将有更大的危机将至,是得端出长辈的样子稳住她心绪。
他闭目养神一会儿,待身体稍微得到休养,就运转灵气疗伤,不多时,伤口凝血结痂。
冷秋朗站起身,示意胡仙仙收了雾隐无隙网,“我们快赶去金河。”
胡仙仙照做后,他正要飞掠而起的脚忽然一顿,犹疑不定地问:“我若有不测,你该怎么跟娜莎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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