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甚至忍不住开始构想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会长的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你多一点?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不!我们不会只有一个孩子的!” 卢森的手指轻柔滑过思凡如玉般润滑的面颊,动作轻柔,仿若正和深爱的恋人诉说着世间最最柔软的情话。只是那阴森诡异的神情,让整个本该粉红的氛围处处透着诡异。 海外的闪电依旧不时落下,船只在起起伏伏的海浪中颠簸如浮萍。此时的思凡,却早已没了再次将男人扔飞出去的力气。准确来说,她连控制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 在被注入了某种奇怪的液体之后,灵魂像是被困在了肉体的躯壳里,挣脱不出,也无力控制。就连不断涌入体内的漆黑精神力,也无法继续凝聚,不断在体内左突右出,让身体像是在被撕裂一般剧痛不已。 感觉到男人在解开身上的衣服,可思凡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她虽不太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却也十分不喜欢这样亲昵到让人作呕的触碰。 虽然努力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可如今却连动一动唇角都觉得难如登天。微微颤动唇角,已经是她此刻能够做到的全部。 看着渐渐覆盖过来的,周身包裹在黑暗精神力之中的狰狞面容,思凡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也只是那么无助的颤抖了一下。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亲吻的时候,女孩子应该闭上眼睛~~” 并不算灼热的气息流淌在鼻尖,思凡连撇开头的力气都提不出来,心里下意识的呼唤着杜飞的名字。 “小飞飞~~” 几乎在心底那道呼唤响起的同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呵斥伴着骤然冲入船体的狂风和巨浪,清晰地传进了思凡的耳朵: “该死的混蛋~” 一道劲风呼的一声从身前刮过,思凡身上一轻,头顶的面容已经瞬间从那张闪烁着漆黑精神力的狰狞面容,换成了满身红光的杜飞。 头顶的青筋看起来似要爆体而出的一般根根暴起,甚至连肩膀都落满了那一层层汹涌澎湃非愤怒精神力。那耀目的红刺入思凡眼中,裹挟着绝对的力量,沿着每一道血管每一寸皮肤纹路,瞬间传遍身体的四肢百骸。 那一团团的红光像是带着生命力的一般,带着破竹之势灼烧着脉络间涌入的漆黑精神力,在被杜飞彻底抱入怀中的瞬间,刚才还犹如被凌迟般剧痛的身体,居然神奇的瞬间恢复了平静。 “小飞飞!” 抵着杜飞冰凉的耳朵,浅浅唤出那一声轻唤,像是一剂强心针,既活了思凡,也活了杜飞。那弱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此刻在杜飞的耳中仿若梵天的纶音。 “怎么样?哪里痛?他伤你哪儿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别怕,别怕,我来了,我来了!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谁也伤害不了你。” 身体的颤抖完全无法得到控制,杜飞三下五除二扯开绑住思凡的绑绳,既想用力抱紧她,又怕太过用力伤了她;想要上去再给那混蛋几十个大嘴巴子外送一脚直接送他上西天,又舍不得怀里此刻虚弱的连站着都困难的思凡。 风浪配合着杜飞此刻的愤怒,呼啸着穿过那被暴力破坏的窗口,强行挤进来凑热闹。吵耳的警报声交了不一会儿,一群训练有素、衣着统一的人员举着枪支随即便冲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是怎么混到船上来的?” 为首的男人死死盯着半蹲在地、将思凡抱在怀中的杜飞,上船前,船上每一个人的信息都是有记录的。包括那个正被杜飞抱在怀里的思凡。可是这个人,在他自负记忆力超群的脑子里,并没有半点的印象。 看了眼明显被暴力打破的船窗,按照最简单的逻辑关系来说,杜飞最有可能就是从外面打破窗户然后跳进来的。但这个可能,却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种假设。 且不说外面肆虐疯狂的海浪风暴,哪怕是经验最老道的船长,也不可能选择在这个时候接近风暴里的另外一条大船,更何况,这一路上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一条跟他们靠近的船只。 还有就是那个被打破的窗户,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是今天这样的海浪,也不可能将窗户打碎,而且还是碎成这样。更不要说是以人力那样微不足道的力量。更何况,外面就是茫茫深海,而且还是正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深海。 “我以为,我已经很有名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认识我!尤其,还是一个跟我说着相同语言体系的人~~” 双眼充血的杜飞完全将黑洞洞的枪口视作无物,缓缓站起身,周身不断喷涌的压迫感让久经杀场的男人都不自觉心惊。 好强大的气场,好浓烈的杀机! 盯着杜飞确认再三,杰森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有个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可是,怎么可能?若真是他,他更没有可能提前混进船里,而且还一直跟到了公海。 但此时此刻,除了杜飞,杰森想不到对方还能是谁?冒充杜飞提前混进船里救人,似乎比杜飞冒着十死无生的危险漂洋过海打破船窗进来救人,也没合理到多少。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上的船?” 杰森再接再厉的提问依旧没有换回本应持有的主场地位。杜飞甚至连眉毛都没抬,反手砸向杰森一连串的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抓她的目的是什么?你们隶属哪个组织?” “刚才是我在问你问题。” “你没有资格向我提问。” 呼啸的海浪再次狠狠拍打在船舱,船里的人全都忍不住踉踉跄跄起来,而杜飞却像是脚在地面生了根一般,居然纹丝未动。此时的杜飞,简直就像是一位抱着神女的天神,从天而降,冷眼旁观着上天对世人降下的惩罚。 杰森稳了稳身形,尽管再怎么不愿相信,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个事情: “你,真的是打破窗户进来的?你是故意闯进这场风暴来救人的?还是无意间被风暴卷了进来,恰好碰到了我们?你又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下来并顺利进来的?折扇窗户,你又是怎么打碎的?” “我说过,你,没资格向我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