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榕下意识想要拒绝，只是话到嘴边突然一变：“也好，我们出去说。”
他回头叮嘱暖暖道：“暖暖先自己玩一会儿，沈叔叔很快就来陪你，知道吗？”
暖暖嘟起了嘴，很显然小丫头并不乐意，但是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沈晋榕跟着于曼雅出了暖暖的病房，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并没有任何交流，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顺路走在一起一样。
走在前面的于曼雅突然就悲从心中来，三年了，沈晋榕的心居然从来都没有软过，自己做过的那么多事情，难道都不如一个温漫雪吗？
她微微抬起头来，将自己的眼泪逼了回去，然后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
“进来坐吧！”
于曼雅的声音很温柔，不管她背地里做了多少违背本心的亏心事，她在沈晋榕面前永远都是温柔的。
沈晋榕却并没有心思体会她的温柔，他站在门口道：“为了避嫌，我就不进去了。”
“避嫌？”于曼雅像是不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一般，用很疑惑的语调重复了一遍，然后充满嘲讽的笑了一声，“好哇，是得避嫌呢！那我们就在这里说好了！”
她看着沈晋榕的目光渐渐复杂起来，然后开口道：“你是不是很想救暖暖？”
沈晋榕抿嘴道：“是的。”
于曼雅垂下眼眸道：“即使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是温漫雪背叛你的证据，你也要救她，也要这样寸步不离地照顾她吗？”
沈晋榕的眸色一厉。
当初，证实暖暖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亲子鉴定，就是于曼雅拿给自己的，倘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么除了温漫雪与沈晋榕，这个世上就只有于曼雅知道了。
这么多年，于曼雅很少当着沈晋榕提起这件事，可是现在，她却毫不掩饰地用最为直接的话一下子捅进了沈晋榕的心窝。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于曼雅说：“突然吗？你这段时间为她跑前跑后，看起来像是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在疼爱了，可是晋榕，她不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想看见你这么糟践自己！”
沈晋榕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于曼雅，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糟践自己？你似乎已经很认定，暖暖不是我的女儿了，是吗？”
于曼雅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勉强了，她咬了咬嘴唇道：“那可是亲子鉴定上面写的，难道还能，还能有假吗？”
沈晋榕轻笑了一声：“亲子鉴定？亲子鉴定就一定是对的吗？”
于曼雅方寸大乱，心也“噗通”“噗通”地狂跳了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弯了弯唇角：“如果亲子鉴定都不能相信，那还有什么能够相信呢？晋榕，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