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1 / 2)

“郎君,标记弄停妥了。”

番兵回禀,崔邃斜躺在床上,双眸轻闭,微微点了点头。

见他神色不爽,梗在喉咙里的话顿时咽了下去,一路上鼓起的勇气更是不知散在哪里了。番兵无奈地摸了摸头,静静退了出去。

“怎么说?怎么说?”

他一出去就被其他的番兵围了起来,一个个眼眸闪亮,兴奋却又极力压低声音地抓着他问。

今晨,崔邃用过早饭后,便安排他们在兴州郊外标记一种古怪的标志,番兵们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却疑惑得紧,有猜是南疆巫术,有说是西番咒术……猜着,猜着,就更来劲了,如猫爪挠了心,一定要弄清楚个究竟。

又兼,崔邃根本没病,却硬生生装了一周了,不管韩建那边有没有人来,他都勤勉地躺着,神色恹恹,就是饮食也减少了许多。

可他们成日跟着,从来就不离身,崔郎君生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故此,他们更加好奇了,认定崔邃肯定是施展妖术伤了本。

“我怎么知道!”

被围的番兵脖子一梗,两手一扒,撕开一个口子,红着脸逃离了包围圈。

这是没敢问了!众人嬉笑嘲讽了两句,也就散了,各做各的活去。

到了夜里,众人正睡得迷糊,忽隐约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吓得一个个火速穿衣跳下床来。一矮个子番兵一边束着衣服一边就趴在了地上,几息后,悄声说:“一百三十骑,正朝这里来,半刻会到。”

“走!”

一高壮汉子急令一声,众人十分默契地出了房门。

崔邃的屋里还有灯,番兵们敲了三声门,也没等里面回应,就都涌了进去。

崔邃正在窗下看书,见他们齐至,诧然,愣了下。随后想明白其中缘由后,浅笑着解释道:“是我的过错,忘了告诉你们,今夜有个友人来访。”

略一沉吟,又吩咐道:“也罢,醒也醒了,去备些酒食吧,今晚可痛饮一番。”

番兵们大眼瞪小眼,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脸上精彩纷呈,比调色板还复杂。搞半天,那些标记,根本就不是什么巫术啊,妖术啊,诅咒什么的,只是郎君与友人相约的暗记。

尴笑着,番兵们鱼贯出去。到了院子了,谁也不承认是自己想多了,低声互相责备,偶尔你撞我,我撞你,打闹着去备酒了。

有这般脑残的猜测,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他们都是李嗣源的精兵,成日里跟在谨小慎微、文成武就的李嗣源身边,看人都是斜低着眼,鄙夷式。

可,历来清高的李嗣源对崔邃截然不同。不仅时常找他闲谈,背地里还一个劲地死夸。但崔邃,不过一个少年郎罢了。

番兵们没见他多了眼睛耳朵的,就纷纷猜测他到底有什么特别,能得李嗣源如此青睐。

从雁门关前往长安,再从长安出来,这少年身上表现出的意志和冷静,让他们倾佩。番汉子们的世界观很率性,够强,够厉害,就值得他们尊敬并且为他效劳。

这次标标记是崔邃第一次指使他们做事,标记图样繁奥,又兼着崔邃几乎围着兴州标了个圈,所以他们就忍不住一顿乱想,没想到闹了个乌龙。

片刻后,任七领着人急冲冲过来,才下了马,进了院子,只一扫,就直奔点灯的那间“上房”,掀帘一看,却是崔邃卧在床上就着灯看书。

便招呼也没打,转身就出去了,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确认刘沁不在这儿,他重新进了“上房”,皱着眉,语气甚好地问:“她呢?”

崔邃放下书,垂着眼眸默然不语。

任七顿时急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抓着崔邃的衣领将他提拉起来,咬着牙怒问:“说清楚了了!”

崔邃不急不怒,缓缓掰开他的手,重新躺好,这才淡然道:“不知道。杨复恭被围那日,我失去了她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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