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1 / 2)

裴赐云里雾里,十分尴尬,问也不是,不问也不合适。便拿了桌上的玉佩,对伙计吩咐道:“这桌多少银子,一起结了!”

会完账,又赏了伙计一百文,赞他“有良心”。

伙计是又激动又惭愧,终还是将钱推了出来,讷讷解释道:“小人当不起郎君的赏。当年崔使君(崔琯,银青光禄大夫,检校礼部尚书,充山南西道节度使,曾为东都留守)管着洛阳时,凡有受灾逃难的过来,无不抚恤,小人和父母就是靠着使君的施粥棚才得了命,如今崔家郎君日日买醉,还受人欺负,小人却什么都做不了,实在受之有愧。”

裴赐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将钱推回去,让伙计安生收好。

“他这样,就只是因为和柳家婚事吹了?”崔远开口问。

伙计得了钱,高兴得脸都微微发红,此前听这小郎君呼崔通“大兄”,料想应是本家,指望着他能管一管,便一股脑托出:“柳家的婚事这事小的不知,只听说郎君看上了秋月楼的花魁娘子夏薇,想要为她赎身,可那花魁却看不上郎君,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至此后,郎君就日日饮酒,没有哪天不醉。”

“花魁?”裴赐惊讶得合不拢嘴,瞥见崔远神色不好,忙敛了敛神,转移话题:“哎呀,天色都不早了,逛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了?”

崔远果然不再纠结此事,与裴赐一道出来,朝定好的那家客栈走去。

刘沁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候了,睁眼便瞧见崔远在窗下的书案上练字,顿时觉得心安,又迷糊地眯了好一会,小曼端着热粥进来,被香气激得肚子咕噜咕噜叫时,才完全醒过神来。

“还是粥啊?”

粥虽然很香,但吃了近一个月,什么粥她也腻了。

“吃粥多好,不费嚼,又好消化。小娘子再忍耐忍耐,将养好了,往后什么不能吃呢?”小曼一边劝着就一边要喂。刘沁想自己吃,她偏生不让。

崔远写了一张又一张,不一会儿纸篓就塞满了,刘沁将一碗粥喝完,他还在继续写着。此时,就是小曼也觉察出了崔远今日的不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收了碗就匆匆告退了出去。

刘沁没有出声,就坐在床上,远远看着他。晚霞从窗外透来,铺在书案上,也投在他身上。暖暖的霞光却没有将他眉间的忧虑抹平一丁点儿,他就这样十分突兀的,冷沉地在那暖暖的光线里。

青茗敲门进来,瞥了刘沁一眼,直接禀报道:“郎君,您猜得不错,那位花魁娘子就是柳家那位娘子。说是几年前她大兄在江上遇到了贼寇,货没了,人也没了。族里欺负她家没有男子,夺了家产,将她和她母亲赶了出来,后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她再出现时,就是秋月楼的花魁娘子了。”

“备车,去崔宅。”

吩咐完青茗,崔远这才安抚刘沁道:“我去去就来,你不要担心,早些睡。”

刘沁乖巧点头。

崔远走到门口,却犹豫了,终返身回来对刘沁道:“带你去吧,自家宅院,不怕的。”

刘沁顿时笑了,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重重点头。又连连喊着小曼进来为她更衣束发。

崔远大松了口气,嘴角眉眼,轻松了许多,带着一丝笑意。

青茗则在屋外捂嘴偷偷地笑。

为了不引人注意,刘沁换了男装,小曼留在客栈,只青茗和老郭跟着。

赶在宵禁之前,二人到了崔宅。敲了半晌的门,才有一个老翁披着衣服匆匆半启朱门,一脸的不耐烦,正要张嘴骂人,见他们俩有些面生,倒是愣了一愣,才问道:“几位郎君是……?”

崔远解下腰间玉佩递与老翁,老翁拿着玉佩在灯笼底下看了许久,这才舒展开满脸的皱纹,笑着欢迎道:“原来是六郎君,快进来,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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