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1 / 2)

这日傍晚,崔府一众车辆终于到了渭水渡口。客栈、行船都是提前定好的,众人下车,在清凉的驿站吃了顿风味十足的饭菜,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家客栈很大,不仅有两层高的观景就餐楼,还有几个独立的住宿小院。位置也十分好,矗立渭水畔,北面的窗可以直眺远方,将渭水和对面的高坡都收在眼底。东边可以瞧渡口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就是西面和南面,也很有可瞧的风景。

崔府此次出行,主人家倒是不多,不过崔璪、陈氏、何氏、崔邃、崔远、刘沁,但仆从、守卫、谋士这些明里暗里的人就很多了,所以定客栈时,不仅是包了这一家,就是隔壁不远处的两家,都被崔府包了下来。

斜阳余晖铺洒在渭水上,粼粼波光里,碎金斑驳,摇曳如一条金色的游龙。渭水以北,黄土沧辽寂静,偶然能够见到几个人点。

“老十,看这边,这边!”何氏心情好些,崔运终于有了片刻自由,倚着栏杆看渡口上的热闹。虽已是傍晚,但仍然有许多的行船陆续靠岸,卸货,下客,人流如织,好不热闹。可崔邃和刘沁却倚在另一边,那一边除了看对面的黄土地,有什么可看?

对于刘沁,他是不喜的,就是因为他的到来,促使十兄攻书极其刻苦,让原本还不错的崔运,顿时成了长辈眼中不爱读书的小混球。天地良心,他不爱读书吗?他只是没拼命罢了!

况且读个书而已,天天拼命,值得吗!

对于十兄,他自小就由衷佩服,天可塌,地可倒,他十兄还是他十兄。

崔邃被他拉的无法,只得离开北面的窗,来到东面。东面窗外就是渡口,热闹尽收眼底,着实与北面风景完全不一样。

此时渡口来了一条大船,才下了锚,船夫将木板铺好,请主人家下船。不一会,众多仆妇侍女拥着两位娘子出来,一位估计有点年纪了,穿着棕色襦裙。一位年少,穿着明黄色襦裙,带着轻纱幕篱。

崔邃眼尖,当即认出了那位棕色襦裙的娘子,兴奋得大喊:“三姑姑!”

又朝厅内的众人禀道:“是三姑姑的船,三姑姑来长安了!”

陈氏大喜过望,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扑簌扑簌直掉。崔璪也很激动,但他比陈氏沉着多了,一叠声喊着陈三、阿茂下去看。

自个儿更是亲自到东面窗户这里来看,但毕竟年纪大了,只看见两位贵族娘子,面貌如何,却是一点儿也瞧不清楚。当年女儿十六岁出嫁,于今已十来年了,女儿的女儿也有十五岁了,他哪里能够从姿态上,举手投足中瞧出来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心中懊恼,便捶了旁边的崔邃道:“你可看好了?看清楚了?若是让我空高兴一场,那你就有一顿结实板子吃!”

当年崔渎调任回京,可长安之乱未解,官员们都随侍皇帝在外,崔渎不忍妻子孩子跟着担惊受怕的,便让裴氏带着崔邃且回老家。

河北三镇自安史之乱后,就高度自治,不听中央调令。但,也没有扯大旗要反中央朝廷,两百年来,就一直这么含糊着。除了魏博时附时叛,卢龙、成德则十分安稳,少见兵戈,倒是比大唐其他地方要安宁得多了。

裴氏大姊嫁在卢家,彼时也留在河北,没有跟随夫君去任上。少年姊妹,天南地北地辗转多年,听闻都在河北,自然是常常走动。

而崔璪的女儿,崔氏的三娘子也嫁在卢家。她夫君不愿出仕,只在家中钻研学问,她那时也在河北范阳。

所以,虽然崔三娘子嫁时,崔邃还没有出生,但是却是认得的。自然,这也和他眼睛好,记性好分不开的。

崔璪过于兴奋,下手有点重。崔邃虽然吃痛抱头,但仍然很兴奋,回道:“这才一年不见,我就连自个儿姑姑都认不得了,那岂不是傻子!”

此时,阿茂和陈三已找了那位娘子,正引着他们过来。看那娘子步履匆匆的样子,肯定是自己女儿没错了!崔璪一下子没忍住,竟老泪纵横,拍着崔邃的头道:“很好,你今日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回头和我说!”

崔运见此,忙觍着脸上前,讨好道:“祖父,还有我呢?要不是我叫十兄过来,十兄怎能看见姑姑?”

在祖父面前,他可不敢喊崔邃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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