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齿轮(1 / 2)

一段细细的枯枝,曹闺瞥见两端点,心想测量它的长度。

下一刻,那木枝身上真的就多出了一个总长标注:463。

463,默认单位mm。

为了验证数据的真实性,曹闺还拿出了家里裁布的木尺。

一尺二寸多,不能再精确了,后头都是估读的。

就是这毫米?

齿轮轮:是的!这个世界通用明代营造尺寸!所以,还要账户进行单位换算!

曹闺进入【标注样式管理器】,果然,单位换算的选项里都变成了明尺,选择明尺的[厘]后,她又勾选了显示单位换算。

再次测量那根木柴时,463的尺寸标注变成了463[144.6875],144.6875厘。

齿轮轮还能自主补充说明:

系统给出的换算为1毫米=3.2厘。采用墨家十进制计数法,其规定为:

十毫为发,十发为厘,十厘为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

墨家一段,在她的机械史启蒙读物——《中华科学文明史》有提到,作者是李约翰院士。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墨家存在?

曹闺想了想,应该没有吧。

古人不喜过多解放劳动力的工具,他们称之为奇技淫巧。

墨家大多为工匠和游侠,有指挥作战的能力,还有参政的实力,太平年代有朝廷提防着,应当很难发展壮大了。

“笃笃笃”

“谈姐在吗?”是来找她娘的。

曹闺看看他,缩在门里回:“送馃子去了。”

那人是捕头王择之,怀里搂着两个袋子。

王择之听后把怀里的袋子拎起,交给她:“这是侯大人发的补贴,曹先生修筑河堤有功,我家大人贴的二两银子。”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二两碎银,偷偷摸摸交到曹闺手里,又低声嘱咐:“这是大人的私房钱,千万别说出去。要是你们说出去了,就把钱收回去!”

钱?袋子很重,这笔钱来的很及时,给曹润治腿的开销是最大头,以前还能勉强维持,现在只剩她娘一个人,想要日子继续过好些,估计是要重操旧业,做一个生意人了。

这个时代对男女的尊卑之别看得很淡,重男还是重女只是私人的家庭喜好问题,但行业的歧视已经渐渐有了走向极端的趋势,世人对的职业偏见才是最严重的。

士农工商,再有钱的人,户籍上写了一个“商”字,后辈想要出人头地的机会就会大大削减。

他们家本是工籍,家里一旦没了工匠,如果谈三俪做回买卖,三人的户籍就会被改回商户。

将来,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曹润,想要入仕,都回被农户和工户压一头。

“听见没?”王择之见她没点头,又强调一遍。

曹闺收好这钱袋子和那二两碎银,点了点头:“有劳择爷。”

白袋子里有铜板,混着几颗碎银,还有一张文书。

重新关上门,曹闺看着文书往屋里走。

文书是她爹曹有河画过押的水利契约,几十项条款中,什么人干什么活一天能拿多少工钱,因施工伤残到什么程度能多少钱,期间丧命有多少钱赔偿,身后事保障到哪个程度,都写得明明白白。

那杏黄色的有一吊钱,里头也有纸条,上书工程建设赏钱一贯,还盖了善元县衙的官印。

中午。

曹闺正在数钱,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数得正专注。

谈三俪已经提着篮子进来了:“钱哪里来的?你搞那个坏水井做什么?”

曹闺忘了已经数到几,她把那文书往桌上一推:“这些是官府送来的,家里没水了,曹润非要洗澡,吵得我好烦,我就去修了。”

曹润被谈三俪横一眼,下意识点头。

谈三俪心里白眼一个接一个:傻孩子,又给你姐套路了吧?

“院子里那木头收拾好,天天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谈三俪又问,“你们洗澡了没有?”

曹闺:“……”

把这茬给忘了。

三人都洗过了澡,曹闺还没来得及试探娘的态度,谈三俪就把她打发出门:“去买点祭河伯的祭品,趁着人少,把曹润也带出去转转。”

弟弟,曹闺转身看到后背略僵的小曹润,她懂,他们姐弟俩都不是爱动的类型。

即便曹润的腿需要适当活动,他也是能省则省的那类。

“姐姐……”曹润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

曹闺无情把拐杖给他装备上:“走吧?”

长长窄窄的石巷,瓦檐下雨珠滴答,暖橙的光线落在石砖上的积水上,冷暖参半。

“什么是祭河伯?”小曹润摇摇晃晃跟上去问。

曹润还小,好奇心重,求知欲强,从小到大,凡是曹闺知道的也都会告诉他:“爹死在扇缘江里,我们就得去河边祭拜河伯,求个安心。”

当地有个习俗:人死于水,祭以河伯;人死于山,祭以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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