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豹子,自然不是动物世界里的豹子,而是赌桌上的一个术语,基本上专用于骰宝赌博,意思就是三个骰子开出了完全一样的点数。
像是三个一,被称为围一,亦俗称“一豹子”,而围一到围六,都可以称之为豹子,按照骰宝的规矩,只要庄家开出了豹子,就可以通杀全场。
当然,随着骰宝押注的具体细分,在赌桌上也有豹子的赔率,是按照澳岛赌场得来的一赔二十四。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赌庄家会开出豹子来,将钱押在了豹子赔率上,那么当庄家开出了豹子,他押一万块钱,就能得到二十四万。
只不过摇出豹子来在赌场不罕见,但有人押中,那据对是百年难遇的事情,除非有赌术高明的人事先就听了出来,否则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秦风之所以心中苦笑,就是因为他听出了亨利卫所摇出的点数,正是三个六的豹子,当出现这种情况后,不管场上的赌客们押大还是押小,庄家全部通吃。
“各位,买定离手,请投注了。”
在摇完骰子后,亨利卫的双手就离开了骰盅,长长的吁了口气,其实他上一把就想摇出豹子的,只不过手有点生,稍微出了点差池,这才有五、六、六点数的出现。
“秦老弟,这把买什么啊?”
已经赚了四五十万的赵局长,眼巴巴的看着秦风,他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赌博赚钱的快感之中,此时就是让他喊声秦风爹,估计这老哥都会将嘴巴凑到秦风耳边的。
相反一开始数钱的王局长,则是没有那么迫切,他这几把玩的都很谨慎,现在手上的筹码也不过六十多万。
“就是啊,小兄弟,可都在等你下注呢。”
旁边那些跟风的人也都有些不耐烦了,十多把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跟在秦风身后赢钱,眼前的秦风,在他们眼中和一棵摇钱树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我也猜不准啊。”
秦风摇着头,眼睛死死看着亨利卫面前的骰盅,像是想看穿骰盅知道里面的点数一般。
“秦老弟,你说哪个我就押哪个,今儿是跟定你了。”
赵局长有些迫切的说道,今儿这一晚上赢得钱,是他干了半辈子都没赚到的,这让心机一向比较深沉的赵局长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秦风将身体向赵局长身边靠了靠,用蚊子叫般的声音,轻声说道:“赵哥,明儿还要上班呢,咱们能不能悠着点儿?”
“上班?”
赵局长闻言一愣,眼中的狂热顿时褪去了大半,秦风吐出的这两个,让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可是堂堂的国家干部啊。
“差不多就行了,赌场的背景可是咱们得罪不起的。”秦风的声音愈发的小了,也唯有和他脑袋靠在一起的赵局长能听到。
“是啊,就算赢了再多的钱,日后也未必见得能舒舒服服的花啊。”秦风的这句话,让赵局长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这家会所的老板背景十分神秘,除了内部的一些资深会员之外,很多人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在官场和一些圈子里,并不乏关于会所老板的传闻。
在会所里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件事,有一位会员带着一个实权少将在会所中消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位少将大动肝火,出去之后调动了部队将会所包围了起来。
地方和军队起冲突,一般来说都是地方做出让步,但是就在会所被包围之后,少将忽然接到了个电话,随后就面色如土的将部队给带走了。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后,那位少将被从集团军政委的位置上撤了下来,进入到军委一个小部门担任起了闲职,还不到五十的人,就提前过起了喝茶看报纸的退休生活。
这件事发生之后,对京城各派的触动极大,几乎所有京城世家的纨绔弟子都得到警告,去会所玩不要紧,但谁要是敢在里面闹事,家里是不会帮着擦屁股的。
所以就像陶军这样在京城嚣张跋扈的人,在会所里也是老老实实的赌钱,当然,他是带着地方进京办事的老板来的,赢了钱他拿走,输了钱却是有人买单的。
被秦风的话勾起了对这家会所背景猜测的赵局长,此时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当官的人都谨慎,他这是怕自个儿赢了那么多钱,到时候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呢。
“赵哥,这点钱没事,别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和赵局长紧挨在一起的秦风,心中对其不由又加深了几分鄙视,刚才还哭着喊着要赢钱的家伙,现在身体居然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明白,我明白。”
赵局长也是四十多岁久经宦海的人了,知道以会所老板的背景,是不屑于和赢了几十万的人计较的,当下心中轻松了不少。
“哎,你们不押,我自个儿押算了。”
距离秦风不远处的陶军虽然看上去很鲁莽,其实也是外粗心细的人,否则当时在韦华的会所中,也不会那么果断的和秦风去缓和关系了。
此时陶军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秦风的犹豫不决,让他生出了退走的心思,当下将两百万押在了小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