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霆忽然拉过沈妍。
沈妍的手上还染了红酒，看起来像是鲜血一般。
顾闻霆接过倌叔递过来的湿纸巾，帮沈妍擦了擦手指，道：“交给别人处理吧。”
顾闻霆拉着沈妍进屋子。
沈妍往那人的身上多看了几眼，“那人没事儿吧？”
九叔这么望着沈妍。
像。
这场景都一模一样。
只是，她当时没回头，但嘴里也说了：“那人没事儿吧？”
“怎么浑身都是血呀，你说他还能活着吗？我看他穿衣风格还有车子都很昂贵的样子，是哪家的少爷吧？”
九叔把她当时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只是……
如果那个女孩是少夫人，少夫人为什么不记得呢？
少夫人难道不知道少爷在找她吗？
“以后外面有什么动静别第一个冲出去。”
顾闻霆一边责怪她，一边让她把自己的手洗干净。
沈妍扁扁嘴，“条件反射，在组织里的时候习惯了。”
“什么习惯了？你那是因为没人保护你，现在有我了，任何事儿都不需要你冲在最前面，懂吗？”
顾闻霆点了一下沈妍的额头，将毛巾丢给沈妍，叫沈妍自己擦干净。
沈妍嘻嘻笑，“那你可得冲在我前面一辈子。”
“不然呢，你还想中途换人？”
他语气虽然冲，可每一句都满是疼爱。
沈妍抱住顾闻霆的腰，笑的甜。
“老公，老大用几年的时间教会我任何事儿要靠自己，可你却用几个月的时间告诉我，任何事儿你都会冲在我的前面。”
“你说，你们俩到底谁是对，谁是错的啊？”
沈妍仰着头，盯着顾闻霆的双眸，认真且无奈。
“都是对的。”他回应。
沈妍歪过头。
“出于长辈，你的哥哥自然希望你任何事儿靠自己，要知道别人是靠不住的；可身为你的丈夫，必须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会冲在你的前面。”
“不要纠结这两件事儿的对与错，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你好。”
顾闻霆不想说晋辞是对的。
也不想说自己是对的。
因为怎么想，都觉得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刚被晋辞带回组织的沈妍一定是遍体鳞伤的。
身为一个被伤害过的人，晋辞告诉她，任何事儿都要靠自己是对的。
而现在的沈妍，是被他宠着的，是不管要什么都可以伸手就得到的，所以啊。
乖乖的做个小女人也是应该的。
“老公，这辈子能遇到你们真的太幸运了。”
沈妍在顾闻霆的身前蹭了蹭，“你说这世界上有多少个像我这样，却无法被救赎的人在苟活。”
顾闻霆抱紧沈妍。
“阿妍，她们也会有属于她们的神来拯救的。”
“所有人吗？”沈妍问。
顾闻霆点头。
所有人。
“骗小孩呢。”沈妍推开顾闻霆，努了努鼻子。
顾闻霆笑，“生活总是要抱有希望的。就像你没认识我之前，想过你会嫁给我吗？”
嗯……没有！
“根本就不认识你这号人。”
“那我也太惨了，这云都所有女人都爱慕的对象，竟然还有人不认识我？”顾闻霆叹气，忽然觉得有点失败。
“我总结了一下我不认识你的原因，大概以下几点，一：我很少看财经新闻，关注云都大事儿；二：我记性不好，你的名字太难记，可能听过，但转瞬就忘。”
顾闻霆靠近沈妍，俯身，笑着看她。
“我的名字，难记？”
沈妍点头，难记。
顾闻霆沉默片刻，歪过头，“现在还觉得难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