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顾闻霆的身上。
顾闻霆抱着沈妍到客厅坐下，掌心轻轻拍了几下，电视便亮了。
电视自动播放着今日的新闻。
沈妍便靠在顾闻霆的怀中，刚才还有些焦急的呼吸这会儿到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解决掉杨依了。
沈妍叹了口气，不禁抬眸，对视上顾闻霆的视线，他挑眉，眼神慵懒。
沈妍抿了下唇，往前蹭了蹭，“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顾闻霆不解。
沈妍拧眉，掌心在顾闻霆的手臂上拍打了一下，什么什么，杨依呀。
“你说我对杨依是不是太狠了点？杨依之所以针对我，也的确是因为沈家作孽。”
顾闻霆抬手揉了几下沈妍的头发，很是嫌弃，“都已经解决的事儿，别去后悔。”
“不后悔，只是想听听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沈妍瞧着顾闻霆，眼睛里满是疲倦和认真。
顾闻霆抿唇，笑，“听实话？”
沈妍点头，当然。
顾闻霆往前靠了靠，四目相对，暧昧气息在空中渐渐绵延着。
顾闻霆捏住沈妍的下巴，声音淡薄冷冰，“不狠。”
“知道什么是狠吗？”顾闻霆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来，身上冷冽的气息在渐渐吞噬着沈妍的不解。
沈妍轻轻的吞了一下口水，顾闻霆做了一个动作。
像一条蛇一样，慢慢缠绕着。
沈妍低下头。
什么是狠的？
把杨依扔进蛇仓里，那才是狠的。
杨依会直接被折磨死，哪儿还有机会诅咒沈妍？
“阿妍，这只是一个开始……”
顾闻霆轻轻挑起沈妍的下巴，让沈妍看他的眼睛。
“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做人就得狠一点。想一想你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
沈妍眉头紧锁着，对视着顾闻霆的视线，心里闪过一丝悲伤。
也没经历什么，不过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可她还得硬撑着罢了。
不过是连自己最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罢了。
“以后你要走的路还长，要做的事儿还多，你解决掉一个杨依就觉得自己狠了。解决沈园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顾闻霆偏过头，嗯？
沈妍默默的低下头来。
“我只是觉得……”沈妍闭上眼睛，头有些炸裂的疼。
“你只是觉得，杨依走到现在这一步，和沈家有着极大的关系。可是你想清楚，杨依不死，以后死的人就是你。”
——以后死的人就是你。
沈妍瞥了顾闻霆一眼，闷闷的笑了一声。
从他的怀里撤出来，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擦了擦，咬了一口。
“怎么会呢，有顾总在，我不会死的。”沈妍瞧着顾闻霆，漫不经心的，将眸光投到了电视上。
“我只是觉得，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沈妍轻轻叹了口气。
可这命运，偏偏就是不让她过普通人的生活。
嗐！她可能真是天上下来渡劫的仙女吧。
沈妍想了想，忍不住凑过去，“顾闻霆，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顾闻霆挑眉，洗耳恭听。
沈妍咬着苹果，一本正经，认真两个字就差写满脸了。
沈妍靠在顾闻霆的耳边，那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到的模样。
让顾闻霆怀疑，这客厅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沈妍用手挡住顾闻霆的耳朵，小声说着：“我可能真的是天上派下来的仙女。”
顾闻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