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年还有两天。
反正除夕也要在老宅过，沈妍干脆就带着小淮礼直接住在这儿了。
顾闻霆本想除夕那天再带沈妍和孩子过来的，但这两个人已经搬过来了，那他……嗯，跟着吧，自己找的老婆，还能怎样？
陆衍给他发消息：“大过年的，人家都亮着灯，怎么我路过御景府邸，黑漆漆一片？”
顾闻霆：“家没人。”
陆衍：“人都哪去了？不是吧，老顾破产了？保姆管家都遣散了？管易还用不用啊，不用给我。”
顾闻霆：“去死。”
陆衍：“就不。”
顾闻霆：“都是当丈夫的人了，一点不见你成熟。”
陆衍：“都是当爸爸的人了，也没见你多成熟。”
顾闻霆：“大过年的，杀了你助助兴？”
陆衍：“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顾闻霆：“今年在老宅过年，提前和阿妍搬过来了。”
陆衍：“原来是这样，陪爷爷呢。那你们现在在哪儿？”
顾闻霆：“在陪他们逛超市。”
陆衍看到消息的时候没忍住笑出来，他似乎能感觉到，当时顾闻霆是黑着脸给他发出这条消息的。
——在陪他们逛超市。
好无奈好嫌弃。
超市里，沈妍陪着老爷子在超市里转了一圈了，顾闻霆就跟在两个人的后面，推车……
总觉得，以前自己地位尚可。
可如今，一切大变。
“那爷爷你们以前都是怎么贴春联的？”
“那会儿都是手写春联呀，大户人家才花钱去买春联呢！”
“以前那个年代，别提了，苦着呢。不过我这一辈还好，祖爷爷那会儿给我们打江山呢。”老爷子偷笑。
沈妍听老爷子讲着以前的事儿。
顾闻霆便静静跟着。
老宅没有的年味，在超市里十足。
大家都在采购年货，超市里放着喜庆的歌曲，路过的东西都透着红。
无疑，新春将到。
“这个玩具好可爱呀，给我们小淮礼买一个吧。”
老爷子忽然看到一个拨浪鼓，“以前我们小时候就玩这个。”
老爷子拿起来，晃了几下。
沈妍发现，这老人家童心大发的时候，真的比孩子还要可爱呢。
“爷爷，真幼稚。”顾闻霆在后面泼冷水，“淮礼才不玩这个。”
老爷子便哼了一声，“偏要给淮礼买！”
“当爷爷的，怎么能买十块钱的拨浪鼓呢，不如爷爷给买那个。”顾闻霆忽然指向不远处的一台电子遥控车。
老爷子切了一声，“等他长大能开车，老爷子我送他一车库真车又如何？区区一个玩具车罢了！不买——！”
老爷子十分有威严的说着。
周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了看，然后嗤笑。
不知道老爷子身份的，自然以为老爷子在开玩笑。
可顾闻霆和沈妍知道，老爷子能这么说，就代表老爷子真的可以……
走过玩具区，到了食品区。
“爷爷，买糖。”
沈妍到也像个小孩一样。
她记得小的时候，爷爷也是这么带着她四处逛的。
每到春节，就带她出来买糖果，好多好多。
可后来家里变故，她便再也没体验过这样的春节了。
还记得乔英子来到沈家过的第一个年，她缠着沈志文去超市买糖果，沈志文恰逢心情不好，她被骂了一顿，还被扔进了储物室。
这些回忆，沈妍现在当真是一点都不想记起来，可偏偏，在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
大抵是沈妍忽然的平静吸引了顾闻霆的注意。
沈妍觉得自己手心忽然格外温暖，收回眸光再看时，是顾闻霆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心，“想买什么就买。”
沈妍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脸，美的不可方物，是足以让顾闻霆心尖一颤的。
“爷爷，还要买什么吗？”沈妍望向老爷子。
老爷子则是想了想，摇头，“够了，今晚我们回去包饺子，再缺什么，叫老倌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