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你可以出院了。”
护士提醒沈志文。
沈志文抱着枕头，默默看护士，拧眉，“我……我去哪儿？”
护士便看了他一眼，无奈，“我怎么知道你去哪儿？出去了之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不要我了。”他便瞧着护士，小心翼翼的。
护士便看他，无奈，“不是我们不要你了，是你儿子、女儿不要你了。”
沈志文吞了吞口水，“不会的，园园不会不要我的。”
“园园？你是说你那个当明星的二女儿吗？”
沈志文立刻点头，抱紧了怀中的枕头，说起沈园，满脸都是幸福和期待，“园园……园园成为了光芒万丈的人了，她要来带我回家了，是不是？”
护士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似在说没救了。
“还园园呢，沈园早就死了。还明星……那个人简直这世间的所有恶事都做尽了。”
护士咂舌，看他不说话，继续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么长时间，一直给你交医药费的，都是沈妍！”
“是顾闻霆的太太沈妍，是你的大女儿！”
“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大女儿，我就有一个女儿园园，她对我很好……她说要接我回家的。”他思绪不清楚。
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吞吞吐吐。
但是护士能听懂。
护士哭笑不得，转身拿着东西离开了。
那你就等着你的女儿园园接你回家吧。
至于回什么家，那就不知道了。
哎，到也能明白为什么沈妍会放着他在这里管都不管一下了。
沈妍已经做到一个女儿该做的了，这么长时间都一直默默交医药费。
如今放弃了，也算是报答了这么多年他养她成人。
至少没有让她像乞丐一样就是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况且，沈志文也不可怜。
“走吧，走吧。”
几个护士把沈志文往外推。
沈志文直摇头，“园园还没来，还没来！”
“你园园早死了，她不会来了。走吧，医院里没你的床位了。”
“有的，有我的，我是58床，要吃饭了，吃饭了，我要吃……我要吃包子，今天晚上有没有包子？”
他苍老着，颤着声音，眼神里都是小心翼翼和忐忑，手中抱着的枕头，是医院唯一没有和他抢下来的东西。
换掉了病号服，只剩下了当日进来时穿着的一身破衫。
没了刚才在病房里的干净，这会儿，狼狈不堪了几分。
沈志文被从医院里推出去。
“不要，不要，我要吃饭。”
沈志文趴在大门上，拍了拍大门。
几个保安就拦着沈志文，不让沈志文靠近一步。
“赶紧滚吧，没钱治病了还吃什么饭！快滚！”
保安可没护士那好脾气，直接吼他。
沈志文被吓到了，往后退了好几步，抱紧了怀中的枕头，“我有钱……我有钱！”
“你有钱你就自己交医药费呀，你缴费，我们就收你。”保安撇着沈志文，嗤笑了一声，“都什么样了还有钱。”
“就感谢你们家大女儿沈妍吧，如果不是她，你早死了。”
“我没有大女儿，我没有！我的女儿叫园园，园园！她是大明星，大明星你知不知道？”
沈志文磕磕绊绊的，不停的说起沈园。
几个保安更是笑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