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咧嘴一笑。
“乾院失火的消息隐瞒不了多久，去光顾过乾院的世家子弟和朝堂权贵得到消息之后，肯定会有所动作。
而今乾院已经被烧，物证全无。剩下对他们有威胁的便是口供，所以他们肯定会灭口，就算不能灭口，也会把想办法把人要走。”
陈南看向兰陵：“殿下，劳烦你即刻进宫，一方面把案子跟陛下交代清楚，两一方面拖住那些乾院顾客，只要没有陛下的许可，谁都别想把人带走。”
“好。”兰陵道。
陈南又对项仲虎道：“兄长，你把人带进来，我要亲自审问。”
幸亏项仲虎去的及时，柴同根本没来及杀太多人，乾院幸存的人很多，除了各院的姑娘们，还有很多丫鬟仆人。
在抓紧时间，进行突击审问之后，一堆信息汇集到陈南面前。
他稍加整理之后，对整个乾院的运转规则有了大致的了解，然后对长沙郡王生出几分好奇。
能想出这般办法，长沙郡王还真他吗是个人才。
之前他就已经了解到，在长沙郡王离开长安之后，乾院的管理就交给了柴同，但实际上乾院被他一分为二。
女妓的培养调教、日常管理归柴同负责，但客户资源却被护院队长杨成牢牢把控在手中。
每日顾客否是有杨成派人接送，而且进入乾院之后都带着面具。
只有在进入姑娘们的小院中，或者是绝对相信的人面前，他们才会摘下面具。
如此，顾客们即便在乾院中照面，也认不出谁是谁。
能做到保密。
如果两个人能够做到在乾院同时光顾一个姑娘，而且相处时拆掉面具，就代表着绝对的信任，这反而成为某些顾客加深感情信任的一种方法。
但这种方法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按照长沙郡王的要求，乾院所有的女妓都不许学画技。
柴同便抓住这个漏洞，特意训练了些懂画技的姑娘，让她们偷偷记下顾客的容貌，然后再画下来。
能出入这里的人，都是世家子或者朝堂权贵，柴同很轻易就能认出来。
现如今被项仲虎带出来的姑娘们，其中就有几个是柴同特意培养的。
经历过柴同杀人灭口，乾院被火烧，这些姑娘们都吓坏了。
陈南又告诉他们，此地是兰陵公主府，定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姑娘们很多都对兰陵公主十分崇拜，便毫无保留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出来。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画作，陈南揉揉眉头。
画这些画的姑娘们的确都受过训练，但都是写意啊。
不过就算是写意，陈南也依稀能从这些画中，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应该是在大朝会的时候见过。
“公子，奴婢煮了醒神茶，您喝些吧。”玉竹端着茶道。
“谢谢你玉竹。”
陈南接过醒神茶喝了口，玉竹眼睛瞟到其中一幅画，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赵公公吗？”
“玉竹你认识他？”陈南放下茶杯，拿起那张画。
玉竹点点头，然后又略显迟疑。
“怎么了？”
“公子，这画上的人很像宫里掌管掖庭的赵公公，只是赵公公没胡须，此人却有。”玉竹道。
胡须对不上？
不奇怪。
太监身子不全，很多太监为了脸面，出宫之后都会贴上假胡子。
更何况，如果是去青楼，贴上胡须就更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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