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飞行真的很让人疲惫和烦躁。在我第2个超心珠[1]都刷出来的时候，弗拉德正好结束了蚁人第一部的观看。
“你还真是有耐心有毅力，是不是要把复仇者联盟的故事都刷一遍？”我揉了揉眼睛，准备直接睡觉顺便在飞机上就适应一下时差。
“是啊，我平时不看电影。”
我放倒了椅子：“你不是时间很多吗？电影这么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居然不试试？”
弗拉徳沉吟片刻，点开了蚁人第二部，回答道：“一个人看，没什么意思。”
“你觉不觉得你现在说话比之前流利很多？”我突然发现他现在长的单词和句子也会用了。
“可能，因为说的多了？”
我想了想，对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加油，继续努力吧，我会争取纠正你的口音的。”
弗拉德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点了暂停，四下张望了一番后，从背包中取出了装满他的食粮的保温杯。
我也帮他环视了四周。说是租的私人飞机，但是其实还是和另外几个乘客合租的，所以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发现。
“我离开一下。”他想了想，还是端着杯子去了后舱。也对，毕竟会有血腥的味道，被别人发现了不太好。
“真是悠闲呢，可你真的知道他是谁吗？”
我本来以为右侧的两位乘客已经睡着，但是没想到其中一个棕色卷发的年轻男性突然转过头来，朝我挑了挑眉。
我仔细想了想，对于弗拉德的身份确认，好像也没有什么差池吧，毕竟他本身那么强大的气息就已经很少有恶魔能拥有了，再加上血液的控制能力以及吸血后可怕的战斗力……
那名乘客似乎见我在苦苦思索，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根本不是人类呢？”
“什么意思？”这我一开始就知道啊？
他自信地一笑，从包中取出了精致的名片夹，递给我一张名片：“你会需要的，年轻人——”
“……嗯？”弗拉德看见了这一幕，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那名乘客挥了挥手：“没什么没什么，和这位兄弟聊得挺投机，互换名片而已。”他还对我使了个眼色，好像是在暗示我不要把名片给弗拉德看见。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收到了口袋里。
他随后就要求关闭舱内主要照明，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安稳的睡眠。
我半躺在座椅上，拿出他的名片，用屏幕的微光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桑福斯·菲尔德，菲尔德家高阶恶魔猎人，Old Hunter认证等级60，接受各种私人委托。”名片是质量很好的黑色硬卡，菲尔德家族麦穗状的徽记被做成有质感的暗纹，银色的字体内敛而又沉稳。
居然是同行吗？我倒是有听说过菲尔德家族，最近在A国声名鹊起的新兴猎人家族。据说他们走的是群众路线，经常接收各种私人委托，通过绕开系统的方式获得了额外的钱财和声誉。因此，即使认证等级只有60，他的水平可能比60要高出不少。那么就是说，菲尔德这家伙直接认出了弗拉德的身份吗？
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他肯定只是确认了弗拉德的血族身份，但并不知道弗拉德的血统到底有多可怕，要不然他也不会还这么气定神闲、自信满满地说要接受我的委托了。那样他也不会知道弗拉德的人头被悬赏了多少钱，如果我不提交委托，他估计也不会闲的没事来伸张正义吧。
我把名片塞回口袋，戴上眼罩，决定不理睬他。
即使提前料想过了这里会比家里冷的多，但我没想到这里比L城还要阴冷潮湿。加上这几天阴云不散却始终没有降雨的天气，就像是冷血动物的口腔内壁一样让我感到不舒服。
当然这个冷血动物不会是弗拉徳。我最近越发觉得这家伙其实是有读心的能力的，之前又找维克托确认过，维克托怂怂的不敢肯定，就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全程多于一整天的飞行时间让我刚一落地就有种《地心引力》中女主终于回到地面上的亲切感，甚至有种自己也刚从失重状态返回地球的错觉。我反正是不能像弗拉徳那样安安静静地连着把那么多部超级英雄电影看完。
而崔西去的城市、也就是陈氏家族所在的城市，居然在落地之后还要转火车再转大巴才能到达，看起来确实是穷乡僻壤了，也的确是适合各种鬼怪传说发生的场所。
所幸阴沉的天气让弗拉德不必一直打着伞，要不然确实也还是挺奇怪的。
在等大巴的间隙，我让弗拉德看着行李，自己去找洗手间。在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嗨，租私人飞机的小伙伴，又见面了，你考虑的怎么样？”桑福斯一边洗手一边对我说。
我和他不一样，我没有暴露自己猎人身份的习惯，即使在同行面前。我倒是有点庆幸此行还没有忘记以防万一携带了黑刃。
我耸肩道：“其实，我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