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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教子(1 / 2)

这一年,即使刘彻几乎没有来留宿过,似乎也没有影响卫子夫的心情,赏花、品茶、读简,处理少府和詹事府事宜,安排得满满当当,椒房殿却也没有沉寂下去,相反热闹得很。

午后明卿带着霍嬗、霍光又前来做客,可巧碰上颜八子和永巷的几个家人子早上就来椒房殿同卫子夫比染色技艺,胜负没分,一直没有离开。

明卿本就好玩,把霍嬗扔给霍光就上手学起来了,毕竟别的祭祀之礼可以尽量逃,祭祀蚕神的活动,她是万万躲不过的。

当然,后宫无新宠出现,大家目光自然没少盯着卫子夫和刘彻的关系。有心之人自然能察觉到甘泉围猎之后,皇后对李家的处置颇为苛刻,陛下虽然没说什么,但帝后关系总是疏离不少,毕竟连卫长公主怀孕,两人都不是一同奔去的。

后来,大概是有人轮番劝过了吧,皇后在蚕神祭礼上作出让步,刘彻前朝定一个祭礼议程,她在这边就跟着增加一下蚕神祭礼的重视。

这样,起码看起来是夫唱妇随了,但卫子夫心里清楚,刘彻还是觉得这样的退步不满意,所以干脆也不让了。不仅得寸进尺的利用任安宗正职务之便把南宫公主拖在了楚地,还真的沉迷上了蚕神祭礼!这礼节繁复特殊,由女子主祭,她从入宫就开始学,到现在依然不敢说一声学会了。

好家伙,活了快四十年,孙辈都要有了,辞赋、宫务、朝局都没难住她,竟然被个祭礼打败了?想起主持祭礼的女官看着颜八子的祭服质量,再看看自己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卫子夫只觉得自己的好胜心蹭蹭的涨,非要做好不可。

于是原来时不时请永巷家人子和公侯夫人来喝茶赏花的日常,直接变成了不同的备具、浴蚕、养蚕、缫丝、染色、织衣等等。

颜八子头一回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先天优越,没事就带着言慧过来跟卫子夫比赛赢彩头,当然这种□□人越多越好玩,永巷自然也没少来了人。

所以,等石庆拄着拐杖来拜见的时候,卫子夫赶紧换了新的衣服,匆忙出来相迎。

“石太傅摔伤了应该在家好好养着才是,怎么突然来了,是据儿最近有什么不上心的吗?”

石庆拱手谢过卫子夫的免礼,依然强撑着规规矩矩的行礼完毕才坐下,用石家独有的谨慎沉稳口吻说到:“皇后放心,太子于课业上一向勤勉,博采众长,颇有陛下求才不问出身之风。只是...太子府上下这一年实在过于忙碌,臣闲下来实在有些不放心,特来跟皇后商榷一番。”

刘据今年马上满十二岁,正是很有骄傲和逞强意气的时候,没有跟刘彻诉苦,自然也没跟卫子夫说过。

加上言笑怀孕前期折腾得厉害,除了日常,卫子夫一心扑在言笑身体上面,也不知道太子府已是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余地了。

“石太傅何出此言,忙一些是有什么不妥吗?您可直言。”

“皇后容禀,太子博学敦厚,忙一些本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但是这一年多来太子府却如烈火烹油,越演越烈。起初,臣以为陛下是有心考验太子,加之太子在甘泉宫的谏言护短毕竟惹陛下不快,所以让太子府多些事物本也没有什么。”石庆告罪转身轻咳几声,谢过计蕊奉来的热茶,才继续道:“可都一年了,陛下似乎并没有收起恩赐的意思,这太子府依然是门庭若市,连丞相长史都回来挑人,如此锋芒毕露惹人红眼,实在于太子不利。”

听到护短谏言惹陛下不快的说辞,卫子夫本来是要反驳的,但是石庆咳嗽担忧的样子实在让人揪心,自己也不好再纠结于旧事。而且据儿这边,怎么被他形容得有些危险?石庆一向谨慎,若不是确定,也不会撑着病体前来。

“石太傅,太子府众人可是觉得有哪里应接不暇,需要本宫派人帮忙的?”

石庆摇摇头,道:“皇后,太子还未及冠,陛下也不喜欢大臣多交宾客,增加人手并不是个好办法,况且便是再多的人又如何能接住越来越多的宾客盈门呢?臣想来想去,冒昧问一下皇后,可有想通陛下此举为何?陛下就算有心锻炼太子,也是一向很有分寸,此事有些过于蹊跷了。”

说实话,卫子夫对刘彻教刘据的方法和内容只是了解,不多开口干涉,所以分寸一事上,自己也摸不准。但是既然刘彻亲自选出来的石庆都来找自己,那说明他肯定已经去试探过了刘彻的意思,没试探出来,才觉得真的有其他问题。

好端端的,他给孩子出难题做什么呢?

卫子夫细细问了这一年太子府的事情,跟石庆一起捋前朝后宫的动静,但要么就是石庆摇头,要么就是卫子夫否定,加上计蕊的补充,两人还是毫无头绪。难道刘彻只是单纯的偏宠太子,或者是有心放手让他锻炼吗?

但终究是没有想出来什么,石庆有病在身不能久坐,只好起身告辞,言说等想出个原因再来求见。

但这事终究是进了卫子夫的心,再回去跟明卿染丝都心不在焉了。

明卿干脆让人收了起来,拉着卫子夫说话,“皇后怎么见了太傅一次就魂都丢了?去病回来月余了,我跟他商量着,让他怎么也要呆到言笑生产之后再安排其他事情,您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帮帮忙?”

卫子夫刚要开口,却闭嘴下意识去看颜八子她们几个,永巷的几位姐妹早就走了,霍光在院子外面哄霍嬗,颜八子倒是有些担心的领着言慧还在原地看她,见卫子夫目光扫过来,紧道:“皇后,是不是御史又盯紧了颜大司农?国库还是少府有事?”

“怎么这么说?”卫子夫温和道,“最近东郭咸阳不是与颜大司农相处得很好么?”

颜八子这一年因着桑蚕之礼的事情跟卫子夫走近不少,话也敢说了,干脆跪坐下来说出自己的的担忧:“皇后,恕妾身斗胆,虽然您因为李家是伤卫大将军一事,才处理李家女眷的。但是妾身能从您整理少府官员中看出,您还是没有针对世家子弟的。如今九卿之中世家出身之人渐少,颜大司农若撤了,难道放任新贵打架争功就真的毫无内耗么?”

卫子夫轻叹一声,颜八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梦知都少往自己这里来,怕张汤现在跟丞相的大杀四方影响到自己,毕竟御史为刀,无人例外。

“还是让颜大司农谨言慎行些吧。”明卿看卫子夫沉思着,颜八子又恳切无比,忍不住出口,“何止朝堂其他官员,告缗令一出,现在商贾都人人自危。之前觉得算缗令总是哪里不太对,现在发现分明是为了告缗做铺垫的。”

算缗令是张汤提给刘彻的新的税收政策,卫子夫也是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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