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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293.小人难免(玉文邕为木家添祸)(1 / 2)

齐德宫内,木小齐好不郁闷,眼看到手的皇后之位,转眼便成了泡影,皇后依旧是皇后,而自己依然只是淑妃,这让她好生失望,整个人都没精打采地倚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旁边的红珊瑚发呆。

当日,木小齐让人把这毒物搬来之后,只当成是赏心悦目的宝贝,成天摆在榻前,时不时闻一闻,摸一摸,极是喜爱。

“这东西,抬去祥德宫吧,省得人家来要,反倒没脸!”

梳儿在一旁说道:“娘娘既是喜欢,就留在这里吧,皇后此时定是对娘娘心怀愧疚的,断然不会将这珊瑚要了回去!若不是有人聚众滋事,为她请愿,皇后之位早就是娘娘的了!”

“你真会往我心里插刀子…”木小齐撇撇嘴,叹道,“留它何用,皇后之位都没了,还稀罕它是个宝贝?如今,什么东西都觉着索然无味!”

梳儿自知言语有失,只得愣在一旁。

此时说起皇后之位,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枝安慰道:“姐姐先莫着急,韩将军不是去追那周天子了吗?等几日,韩将军将他抓回京城,立我大齐之威,可都是姐姐的功劳,到时候,姐姐的威望自然就盖过了皇后,不说让姐姐独尊中宫,至少也能与她平起平坐了!”

梳儿也附和道:“夫人说得是,皇帝不是早就说过要立娘娘为左皇后吗,若娘娘立了大功,此事便也是顺理成章了!”

木小齐稍有舒缓,眼中又燃起希望,脸上也有了笑意。

“这个韩石,过了这些天,也不见他回京,可千万别出了岔子,坏了本宫的好事!”

梳儿奉迎道:“按理说,出不了什么岔子,他们不过区区七人,又只是些学医之人,哪里敌得过韩将军的百名精兵呢?”

阿枝笑道:“正是呢,韩将军英勇威猛,梳儿可是很信任他呢!”

木小齐瞟了梳儿一眼,也笑道:“本宫知你心思,他若办妥了此事,本宫就让皇帝为你们赐婚!”

梳儿脸色绯红,躬身说道:“谢娘娘!”

“陛下驾到!”这时候,高纬回来了。

宫中之人皆齐齐参拜:“拜见陛下!”

木小齐却只是懒懒的哼道:“妾身恭迎皇帝…”

高纬将她搂在怀里,坐于榻上,问道:“怜儿这番模样,可是又有不适?”

木小齐咂咂嘴,说道:“没有,妾身好得很!”

高纬刮了刮她的脸蛋,说道:“还说没有,这脸耷拉的垂地三尺,可是不好看呢!”

木小齐白了高纬一眼,哼道:“祥德宫的那位,可是好看?陛下只管看她便好了!”

“自然好看不过怜儿,她哪有怜儿这般可怜模样!”高纬搂着她便是亲吻。

木小齐叹道:“我还真是可怜,如此戏弄一番,可是丢尽了颜面,却又不知该怪谁?往后,妾身只好日夜守在这宫里头,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高纬自然知她话中之意,便越发搂得紧了。

“怜儿莫急,你知道朕只钟情于你,恢复她的皇后之位,也是迫不得已,一来,要顺从民意,安抚人心,二来,那周天子与朕说过的话…你是知道的…”高纬说了一半,便就此打住,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与玉文邕的约定。

木小齐哼了一声,对高纬不理不睬。

梳儿问道:“陛下,可有韩将军的消息?”

高纬摇摇头,说道:“恐是周贼狡猾,只怕要费些工夫!朕对韩将军,还是很信任的,相信他不会让朕失望!”

阿枝忙道:“韩将军英勇神猛,对付几个江湖医生,自是不在话下,妾身想问问陛下,若韩将军将那周天子擒住,这功劳该算谁的?”

高纬略有思索,便摇摇木小齐,笑道:“自然该算怜儿的!”

阿枝笑道:“陛下英明!那姐姐立了功,陛下该如何奖赏姐姐呢?”

高纬哈哈大笑,说道:“朕说过的,定要立怜儿为左皇后,朕怎会食言?”

木小齐看了高纬一眼,嗤笑道:“陛下这话,妾身可是听腻了,只当陛下逗妾身开心罢了!”

高纬忙哄道:“朕可立誓,这定是迟早的事!只是怜儿莫太心急,等到一切都稳妥了,朕便行册封大典!”

木小齐略有笑意,摇头晃脑地说道:“那好,妾身再信陛下一回!”

高纬又一次许下承诺,虽然他是真心真意要立心爱的女人为皇后,可是所发生的变故,却一次次地将此事耽搁了下来。

如今他们只等韩石将玉文邕抓回邺城,让木小齐借着立功之名,顺理成章的再升一级,成为皇后!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韩石早将玉文邕放走了,这一次,他们的愿望终又要落空了。

………..

春雨绵绵,风景如画,然而对匆匆赶路的人,却是个不小的灾难。

一行三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慢悠悠地走在郊野小路上,不止是人疲惫不堪,便是马儿也一瘸一拐,举步维艰。

“皇帝,皇帝,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不能再拖下去了…”两个随从扶着玉文邕,缓缓前行。

玉文邕脸色苍白,双眼迷离,状况极为不妙。

原来玉文邕与韩石相搏,受了内伤,元气亏损,再加上春未之际,天气潮湿,气候变化又多有反复,极易让人生病,一不留神,玉文邕便染上了风寒,浑身滚烫,咳嗽不止,一天到晚浑浑噩噩,迷迷糊糊。

“不成…”玉文邕咳了两声,喘着气说道,“得尽早赶回大周…免得节外生枝…”

玉文邕强打精神,说着说着却晕了过去。

两个随从急了,左顾右盼,又没寻着可避雨之处,真是愁煞人。

“这可如何是好,你我身上都没有风寒之药,再这么撑下去,小病便要变成大病了!”一个随从焦急地说道。

另一人叹气连连,说道:“可不是吗,皇帝本身就受了伤,虚弱之极,再这么淋下去,只怕还没到大周...就…哎…”

路边不远处,垒着一个大草垛,估计是当地的农人,上年收割完稻子,便将剩余的稻草堆在了这里。

两人连忙将玉文邕抬了过去,寻了些树枝,支起个草棚,盖上稻草,又从草垛中间抽出厚厚一敦干草铺于地上,才敢将玉文邕摆了上去。

“颉丽…颉丽…”玉文邕在昏迷中,依旧念着木颉丽的名字,可见在他心里,木颉丽有多重的分量。

这种情义,一辈子都没人能代替。

“你说,该怎么办?这样下去,皇帝只怕凶多吉少,到时候,我们如何向师父交待?”一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另一人思索良久,幽幽说道:“不如…冒个险….”

“此话何意?”这前那人追问道。

另一人咬咬牙,说道:“皇帝口中念叨的这个女人,就是梁安本土人,皇帝未登基之前,便是藏身于此,与她相识相亲,依我看来,皇帝与她的家人必存情义,不如我们去向她家人求助,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之前那人皱起眉头,不安地说道:“这些,我自然也知道,可是…这齐国的皇亲国戚…怎敢贸然收留敌国国君?到时候…会不会将我们绑了,献给齐国天子?”

另一人连叹恶气,悻悻说道:“我算是没辙了,你说如何便如何吧….皇帝不醒过来,你我怎知他说的那条隐蔽小道?又如何送皇帝回大周?”

之前那人沉思良久,一拍大腿,说道:“若皇帝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也难辞其咎,定不得好活!横竖都是死,倒不如选个有一线生机的!还是听你的吧,就冒这个险!”

两人权衡再三,决定去木家求助,当下便抛开郊野小路,直奔街市热闹之处,问了些路人,得了指点,便寻着木家的方向走去。

…………

夜已深,梁安木家,依旧热闹。

木敬堂依旧在招待客人,桌案之上,有些酒菜,而木夫人则坐于他旁边,已有困意。

左侧,又有一案,案上也是同样的酒菜,案前之人,是沈玲的父亲,沈南轩。

两人说着话,虽也时时举杯相邀,但却并无喜悦之情。

特别是沈南轩,已如醉酒之状,嘴里嘀嘀咕咕,絮絮叨叨,脸上却挂满泪水,神情极为悲伤。

“敬国公,我家女儿真是命薄啊,进到皇宫,没享过一天的福,就这么一丈白绫把自己吊死了,国公,夫人,你们可知,她死时…竟还是处子之身啊…”沈南轩已是泣不成声,泪水顺着脸庞,流到了他手中颤抖的酒杯之中,也浑然不觉,只是迷糊着眼睛又喝了一杯。

木敬堂叹气连连,也陪他饮下一杯。

木夫人幽幽说道:“沈家老爷,你这话可是说了百遍了,如今整个梁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不算是什么光彩事,你何必闹得人尽皆知,没讨到几句宽慰话,倒尽招人笑话?”

木敬堂抚了抚木夫人的手,轻声说道:“只管让他说个痛快…”

沈南轩摇头痛哭道:“我家女儿都没了,我还怕人笑话?其实…都怪我自己,没话找话,将国公家的秘密告诉了她,才给她招来杀身之祸…若没有我这个糊涂爹,我家女儿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啊…”

木夫人有些不悦,看了看木敬堂,说道:“老爷听听,他这可是在怨我家女儿呢?若不得上天眷顾,我家女儿又怎能安然度过此劫?如今我们不怪他,他倒反咬起我们来了…”

木敬堂安慰道:“夫人少说些,好歹我家颉丽安然无恙,便听他诉诉苦,又有何妨?”

沈南轩似乎已入痴呆之状,压根儿没听二人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擤了一把鼻涕,又拿出帕子将脸擦干净了,便踉踉跄跄站起身来,跪倒在堂内。

“好在国公和夫人宽宏大量,不计较沈某的过错,依旧对沈某照顾有加,沈某便给国公和夫人叩头了,一来是表示沈某的歉意,二来是表示沈某的感激之情…”沈南轩不由分说,便叩起头来。

木夫人哭笑不得,只是摇头,没好气地笑道:“又来了,又来了,老爷,我可看不下去了,见他一回,憋屈三日,我这心里,可是难受,老爷再陪他说会话,我可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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