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以来自己父皇的身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上京城又下起了雪。
这一夜，所有人也都不太好过，毕竟所有人也都守在卫萧皇左右。
“澜儿，朕好像梦到你母后了，她还是不肯原谅朕。”
说起自己的母后，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这个时候卫芷澜还是不免会感到有些伤心难过。
不过这期间以来，她也是发现原来自己的父皇真的很喜欢自己的母后。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人总是如此，活着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死了才知道有多么的可贵。
“父皇怎么会呢？母后一定已经原谅父皇了。”
话是如此说，卫萧皇的眼眸子之中也溢满了泪花。
说实话，自从明氏死后，他一直都在遗憾这件事情。
若是自己多关心她一些，若是自己多在乎她一些，或许就不会是那样的结果了。
“都是朕的错，你母后才会选择走那一步，若是朕多关心她一些就好了。”
如今听到自己父皇说出这般心里话，卫芷澜多少还都是有些欣慰的。
就连这一夜陪伴在自己父皇身边的卫宁奭也都对自己的父皇产生了改变。
他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于是心里也渐渐地放下了曾经的那些芥蒂。
“要是父皇能够早一点那就好了，那样母后也不会那么孤单的离去了。”
其实，这么些年来卫萧皇心里一直都十分清楚卫宁奭因为这个事情对他有恨。
“宁奭，你还恨父皇吗？”
卫宁奭想了想，沉默了片刻。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自己恨他的这个事情。
于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最后眼神坚定的抬眸看着自己的父皇。
“恨，真的很恨，只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可恨的了。”
终于卫萧皇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早就想要问自己的儿子这些话，只不过碍于面子问题，没有问出来罢了。
现在该问的事情已经都问了，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所以他也就能够安眠于此。
“你能这样，朕就放心了，以后朕的江山就交给你了。”说完卫萧皇轻轻的将眼睛闭上，不过他还在虚弱均匀的呼吸着。
这大概是上苍给他的一个惩罚，让他没有那么快的死去。
看着自己的父皇渐渐安静下来，睡着的模样，卫宁奭也是有些心疼了。
毕竟在怎么恨那也是自己的父皇，他不可能恨一辈子。
“长姐……”卫宁奭生怕自己的父皇就这样离开了。
而后，卫芷澜示意似的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只是暂时睡着了。
随后卫宁奭可真是松了一口气。
明明那么恨自己的这个父皇，可却不忍心，就看他这么死去。
“长姐我还有些朝堂之事需要处理，你在这里看着父皇，有什么事情随时叫人来叫我。”
卫芷澜终是看到自己这个弟弟长大的模样了。
“嗯，去吧，好好的休息休息，接下来的日子苦了你了。”
卫宁奭微微一笑带过，对于他而言，这些苦根本不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