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京兆府尹到来，看着祁夫人被带走，卫芷澜才腾出时间来和钟离墨说话。
“喂，还生气呢？我都道歉认错了嘛。”
钟离墨低头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卫芷澜，强忍住自己的心情，依旧扭过头去没有说话。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一次不能轻松放过她。
看到钟离墨这次真的生气了，卫芷澜有些棘手，往常都是钟离墨来哄她，这一次让她哄钟离墨，她反而有些无从下手了。
“墨哥哥，澜儿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嘛，以后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说完看钟离墨还是没准备原谅她，卫芷澜想到前几天和母后的聊天。
“母后，你和父皇相识相知的事情，是整个芮国最浪漫，流传最广的故事，为什么现在母后和父皇成了这样相敬如宾的样子，反而是林贵人她们颇为得宠？”
看着和自己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卫芷澜，慕容玉容心里既自豪又担心，如果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倾国倾城的美貌反而会是她的劫难。
“你父皇他，不止你父皇，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所求时向往高高在上的女子，高贵典雅，可真得到了，又想凸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喜欢小女人那种娇滴滴的女子。”
卫芷澜知道母后还有话没有说出来，父皇当初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根本没有能力角逐皇位，慕容家的嫡长女原本是能许配更有权势的王宫贵族的，甚至如果慕容家愿意，太子妃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当时的父皇，能娶到慕容家的嫡长女，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千娇万宠，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得了太子都得不到的贵女。
可后来父皇登基，成为了九五之尊，他已经不需要一个高贵的女人了，甚至有可能，每一次看到皇后，他都会想起曾经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刻，没有哪个男人会怀念的。
而让慕容玉容屈服于皇位，她的骄傲和尊严也不允许她做出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后来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慕容玉容才彻底对皇上死了心，偶尔相见逢场作戏，这些年就这样两相无事的过了过来。
不过卫芷澜知道母后心里的苦。
思及此，卫芷澜回想了一下林贵妃每次在父皇面前两眼含泪委屈的模样，酝酿片刻再抬头看钟离墨的时候，卫芷澜的一双眼睛里也含了泪水，尤其是泪珠欲落未落，怯怯的模样，是平日里卫芷澜从来没有变现过的。
“墨哥哥真的不准备和澜儿说话了？澜儿真的知道错了。”随着话语，卫芷澜眼中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钟离墨披风上，黑色的披风上瞬间开出一朵朵泪水的花。
钟离墨和卫芷澜相识很多年了，但看卫芷澜哭还是第一次，他立刻被卫芷澜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笨拙的用手指去擦干卫芷澜越涌越多的眼泪。
“澜儿，不哭了，我没有不理你的，只是下次不要把自己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好不好？”
卫芷澜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依靠在钟离墨身上任由眼泪不停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