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葱指将绿叶一片一片的揪掉,又像是内心纠结不已。
‘吱呀’一身门缓缓打开,她芳心噗通直跳,头也不转地娇哼道:“我就知道,牡丹是拦不住你这个大宗天子的。就知道你这个狡猾的人,定能看出来!”
“格格,是我,我是牡丹呀!”
身后的声音让纳兰飘一惊,一股失落之感油然而生,她转过身来诧异道:“他,他呢?”
牡丹脸上红,眸子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牡丹叹了一声道:“他说,既然如此,让格格好生修养身子,他便不打搅了!”
“啊?这……”纳兰飘急的连跺莲足:“这个人,怎地,怎地这个时候犯傻了,他不一向是聪明的么?——牡丹你快去,告诉他,就说,就说……我躺在榻上快要死了,他再不来,就永远别想看见我了,总之说什么都行,一定要让他来。”
她眼眶泛红,泪水涟涟,一脸的幽怨,一阵玩味的声音传入耳中:“哎呀,我的飘儿格格?你能怎如此欺骗我这个国使公呢?”此声过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立在门外,他笑嘻嘻地看着纳兰飘。
那不正是李燕云,还能是谁来?
见他踏入房中,牡丹掩唇一笑,红着小脸朝惊愕中的飘儿格格眨了眨眼睛,忙忙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纳兰飘这才明白,定是他使坏,特意让牡丹那般禀报的,导致自己出了糗,她脸蛋烫红,娇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你,你还来作甚?这几日,你陪着琳琅,陪着安妃,你可曾想过我来?”
安梦涵住在国使府,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且她又怀了身子,要说陪琳琅,恰逢她生日,自然想给她过个难忘的生日。
不过说到底,也着实冷落了自己的飘儿格格,李燕云叹了一声,虽然也有道理,但绝对不能和女人讲道理,和女人讲道理的男人,绝对是个傻子。
这就跟与喝醉的人将没区别。
“你叹个什么气?”纳兰飘偷瞄他一眼,又忙忙转过身去,双颊嫣红之际,面上尽是疑惑。
“我是叹,我乃天下最冤之人!”李燕云上前一步:“为了你尊号的事,朕可谓是煞费苦心,一开始朕打算叫纳兰妃,但觉得喊起来极为不顺口,后来干脆连你在前金的称呼都不改,直接称之为飘儿格格,以后,你是朕的飘儿格格,永远都是!——朕,也永远是你的龙二一,也永远是你的前金的国使公,不知飘儿格格意下如何?”
“你……”
他的话听得让人感动,之前的怨气稍稍散去,她迟疑地侧过身来,映入眼中的是他抱拳拱手作揖的样子,似他在她面前,不是皇帝,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龙二一。
她眼眶一热,轻唤:“龙二一!”
“飘儿格格,在下在这呢,嘿嘿——”
“恨死你这个人了,全天下哄骗女子的话,都被你一人说了!”她再也忍不住,莲足朝前行了几步,扑进他怀里啜泣着。
冷汗簌簌,这才哪到哪,我只不过说了全天下男人哄女人的话,一点皮毛而已,李燕云干笑两声,心中一柔,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她心中的痛,李燕云自然知晓,她本为前金的公主,可自己身为大宗皇帝,不得不推倒了纳兰家族掌管的金国,可她是无辜的。
她遭遇了皇阿玛被大哥害的身受重伤而驾崩,皇族中的兄哥间的争斗,让她一个女子承受着人清冷暖,她从一个人人尊重的公主变为亡国公主。
这种落差恐怕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偏偏李燕云保留了她飘儿格格的称呼,可见也是极为用心了。
她哭了一会,扬起泪水尽沾的清丽迷人的面孔,媚声如嗲,似娇似怨道:“我不能就这么原谅你!”
“哦?”李燕云在她唇瓣啄了一口,笑道:“飘儿格格,那你如何才能原谅在下呢?”
“我要你陪我,陪我逛逛这盛城的大街小巷,”她泪水滑落在脸上:“否则,我这随你去了大宗,不但要被你那些妃嫔责问,还有不知何时再能回来我的故土女真省……我要看尽盛城的一草一木,将它们牢牢的记在心里!——被你妃子责问的委屈,为了你我能受,就当你提前补偿我了。”
她所言甚是,当初可是她下的悲欢乾坤,圣姑雨兮她们对纳兰飘恨之入骨,回去免不了一顿口舌为她辩解,毕竟飘儿格格,救自己数次,若不是她,恐怕自己也活不到今天。
依照她后来所言,李燕云以龙二一的身份,没有护卫再侧,更没有锦衣卫再侧,俩人手牵手在大街小巷走着。
前金已不复存在,城是以前的城,可再也不是盛京,而是盛城,有李燕云的治国之策,女真百姓们正常生活,街道旁的酒楼茶肆,络绎不绝,小摊小贩叫卖声不断。
俩人有说有笑地在盛城街道走着,忽地纳兰飘地目光被前方不远处的一景给吸引住了:“咦?龙二一,你瞧?那里好热闹!我们去瞧瞧!”
“啊?”
李燕云还没反应过来,纳兰飘就拉着他的手朝一处人堆聚集的地方而去,这才发现竟是一些中原书生士子,且他们围拢着一个摊子。
摊前坐着一个青袍老者,他面前摆着一张宣纸,宣纸上则是写着:出题做诗,五百文钱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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