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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不在的街道(14)(1 / 2)

对于大多数生物而言,繁衍是一种本能。

生活在乌干达地区的黑猩猩群体需要历经考验,他们中的雄性黑猩猩必须在青春期时就想尽办法,以让自己从年轻雄性中脱颖而出。

力量、等级、伴侣···群居的雄性黑猩猩需要在竞争中获取很多资源,进而最终完成繁衍的本能。为了完成这个本能,它们会释出各种办法,求爱是常见的,或者关照,但也不乏胁迫···

它们或迂回、或正面地在求偶期接近雌性,吸引对方地注意力,以期获取□□地权力

马来西亚的海岸森林日落之时,暗淡光线唤醒了自然界内的掌灯人。

一只雄性甲虫。停靠河岸的树枝上,除此以外还有成千上万的同胞,它们腹部焕发出光芒,亮起暗灭,醒目地黄绿生物光散发出一个简单信息:“我在这里,我的爱人”

这些信息会吸引雌性甲虫,当后者决定交予前者繁衍的权利时,二者身体交叠,雄性在上,头尾交错,会用发光的尾腹遮蔽下方雌性的视线。

生物学家猜测,雄性甲虫的这种行为目的在于,可以使雌性在□□过程中只看得到自身的光亮,而不被其他雄性的光芒吸引。

为了繁衍,求爱的行为是必须的。而在进行这一行为的过程中,大多数生物都会极尽能事。人类亦是如此,甚至他们还有一项其他生物所不具备的才能——欺骗。

动物会伪装,但在求爱过程中它们不会说谎。可人类会,且习以为常。这是他们独特、且格外擅长的才能。

小田切的父母就是一对典型的夫妻。

小田切彦己与他的前妻称不上天作之合,但也算门当户对。正如之前提到过的,前者在高中毕业后就接受知名球队指名,年纪轻轻就前途无量,后者是知名剧团的话剧演员,性格温顺,在婚后选择辞职,成为全职太太照顾家务。在结婚的第三个年头,这对备受瞩目的夫妻有了小田切,在拥有小田切的第十五个年头,这对夫妻结束了他们法定意义上的伴侣关系。

1、争吵

高岛有点搞不清楚接下来的行动了。

即便站在前方的小田切彦己说出了那句解释,即便他已不像刚一开始那般盛气凌人,但进入到宅邸二层的高岛仍没有停下如今按动屏幕的手指动作。

“小田切?你怎么了?!”走入房间内的泽村与春市蹲在小田切身边,焦急地问候着他。

而在两三声过后,仅两天不见的小田切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停下手里的动作,迷茫地抬起了头。他原本那双无神的眼睛逐渐凝聚视线,看清了身旁呼唤自己的两人,随即给出了令泽村与春市,甚至是高岛都沉默的反应。

他注视着泽村,暗处的眼睛缓缓睁大,里面带着慌乱与惊喜,涂满宛如水泥般的棕色花生酱的嘴巴打开,咿咿呀呀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啊——啊——”他费力地张大嘴巴,大到牙床都暴露在身旁两人的视线里,但这般费力后,也只是从那张沾满了花生酱料的嘴巴里发出了割裂的语句,“泽、泽——村?”

说完后,他缓缓合上嘴,颇为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最后安静地盯着泽村的眼睛。

而看着近在眼前的小田切,泽村却无法想象,在两天后重新相见的他竟会看到这样的反应。

“小、小田切?”泽村明显无法处理这种状况,只得支支吾吾地又问了句。

盯着他的这个家伙愣了下,又张大嘴巴,歪着头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泽——泽、村、村?”

这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家伙让泽村沉默了,也让春市原本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掌慢慢滑下。春市的心底发凉,视线扫了眼小田切狼狈的全身,那穿着睡衣的凌乱姿态,从嘴巴由上而下蔓延到地面的黏腻污渍,周围一干二净、连一副相框都不见的干净布置······这异常的一切都令春市的心脏不禁加速了跳动。

春市回过头,向门口处的高岛投去求助的视线。她停在那里已有好一会儿,即便是两人走入室内后,这位不知从何处得到小田切消息的部长亦是脸色发白,单手举起手机放在胸前。

高岛当然察觉到了春市的视线,对于他满肚子的疑惑,高岛只是握紧了掌心的手机,沉默的视线在屋内与屋外来回扫视。

而在屋内,小田切彦己亦是沉默地注视着高岛,视线尤其盯着她的掌心,仿佛只有稍有动作就会有所行动。但对高岛而言,一想到屋内自己的部员已经成了那副模样,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的高岛内心尤其愤怒。

说什么“小田切从一回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了”,这样的话岂不是在指责小田切是被其他人伤害成现在这样的吗?!可明明接走小田切,未经通知就执意退学的人是他自己不是吗?!

“小田切先生,请不要再靠近了。”高岛沉着脸,内心的怒火好像伴随着她的声音喷涌而出。“否则我会报警的。”

她不怕自己。从那双愤怒的眼睛里,小田切彦己读懂了这信息,这个瘦弱的女人站在距离仅有5米远的位置于自己对峙,但她毫不畏惧自己。明白这个后,小田切彦己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休止的循环,每一次都会经历这样的、那样的不幸遭遇。

够了,已经够了,小田切彦己坚持这么久,早就快要放弃一切了。他本不应该遭受这些的,一切从接受指名、与前妻结婚后他的生活就变成了漩涡。小田切彦己克制住自己后退的步伐,低了低头,压低视线注视着高岛手中的电话:“我不会过来了,你冷静点。”

「够了,够了,够了···」

高岛被气笑了,她怒视着对面,严厉地问道:“我冷静点?说什么小田切在一回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了?难不成是我们把小田切撵走的吗?不是你自己一声不吭地把小田切带走,然后我们一到拜访就看到了这副样子的小田切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耳边好像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倒数。小田切彦己心慌意乱,直直地注视着高岛,嘴里念念叨叨。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个外人···”

“说什么外人···。”高岛内心的怒火越发旺盛,她将视线从前方收回,转移至手里的电话屏幕上,手指在那上面重重的点了几下。“那么作为一郎的前部长,我有权利——”

「够了。」

“啪——”

高岛登时瞪大双眼。屋内的泽村与春市也同时惊住了。

那边,原本一声不吭的小田切彦己直接快步上前,趁高岛没有注意,一把从前者擒住了就要拨号的手腕。

他这动作几乎令在场的其他人心脏停顿一秒。

“他一回来就是这样了!!”小田切彦己此刻就好像个被逼问的病人,毫无耐性地重复着同样的回答,俯视着下方的高岛大声咆哮着,“你不能报警!!你会毁掉一郎!!”

被怒吼的高岛本能地向后缩了些,但仍是耿着脖子,低沉着声音命令道:“放开我!”

小田切彦己每一次怒吼都会加重紧握高岛手腕的力道,同时高岛的情绪也愈加激动,被一名成年男性如此冒犯,一向要强的女性已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阴沉着脸低声喝止起来。

场面近乎失控。

可就在场上另一位几乎被众人忽视的人看来,这又是另一幅画面了。

在他的视线里,门口处的一男一女不停争执。男的怒目圆睁,一手紧握住女的手腕,高大的身体凌驾在女的之上。女的也不甘示弱,讥讽像幅面具,被戴在她容貌较好的脸上,像只小丑,更像只女妖,鲜红的嘴巴不停叫嚣,发出的尖啸声几乎要撕破听众的耳膜。

他们总是争吵不休,相同的画面看了厌倦。

“部长?!”屋内的泽村和春市看见了连忙起身就要上前帮忙。后者尽管猜到了这位先生有一定的暴力倾向,但没想到他对毫不相识的外人也会这般暴躁。面对那样的体格,由两位少年与一位成年女性组成的队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但泽村可不管这些,看到高岛部长被擒住后,他连忙起身,没向春市招呼便转身就要朝门口靠近。泽村一向行动快于思考,见到眼下的场景下意识便冲了过去。

可就在泽村起身后,什么东西从身后被扔了出来。

“碰”地一声,玻璃瓶子的花生酱倒在门口处,倒在擒住高岛的小田切彦己脚下。随即,泼洒出的棕色酱料溅洒至黑色拖鞋,弄脏了小田切彦己的裤脚。

更重要的是,在那瓶花生酱辗转来到小田切彦己的脚下后,刚才还处在失控边缘的小田切彦己瞬间浑身僵硬起来。这个前一秒还怒不可竭的男人站在门口,此时缓缓扭过头,看向屋内坐在地面上的某人,脸部逐渐发白。

除了情绪过于激动而产生的粗喘声以外,房间突然恢复了安静。

这安静当然是有缘由的,正如那罐花生酱一样。陷入了怔愣中的泽村回过头看向下方,那里坐在地板上的小田切垂着头,虽浑身狼狈不堪,但那双低垂的漆黑眼睛却盛装着男人的身影,那身影卑微得犹如家鼠一般。

“滚。”

从小田切污浊的嘴皮里,绽放出短暂的爆破音节。

随即,小田切彦己崩溃了,以肉眼可见的程度。

只见他眼神放空,颤颤巍巍地放开了高岛的手腕,接着脸色逐渐苍白,低下头畏畏缩缩地转过身去,一句话也没说,便从门口离开了。

从他手里挣脱的高岛默默看着小田切彦己转身离开,看到他走到楼梯口,扶着楼梯扶手,最后看了眼自己,不久前压迫感十足的眼睛此刻颤抖不止,直到现在仍带着些胁迫,但大多是恳求。两种矛盾的情绪奇妙地汇聚到一起,令高岛产生了某种预感。

“别报警。”

他如此恳求道。接着,便头也不敢回地走下了楼梯。

不知何时室内兴起一股风。高岛的额头在先前冒出些许汗珠,现在却感觉到微风吹拂皮肤表面,丝丝凉意泛起。看着那个男人离开,高岛不知为何怒气稍微消减了点。她逐渐冷静了下来,扭过头扫了眼屋内陷入无言的泽村与春市,视线停靠在屋内地面中央的小田切,对方已恢复木讷,双眼无神,全然不见刚才那副呵斥自己父亲的阴冷气质。

她摸了摸手腕上刚被捏出的指痕,随即走到护栏边,探出头向下俯瞰。几米以下,刚刚下楼的小田切彦己佝偻着身子,就快走到一层。

安静的室内,高岛突然发觉,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变得更加明显。

“我们聊聊吧。”

她将脑内的纷乱强自按耐住,明白小田切的事情总要解决的。

2、交谈

热水第二次被送到客厅的茶几上,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周围环境都被人刻意收拾了遍。因为这一次来此多了一人。

高岛坐在原来的那张小沙发上,与之前小田切彦己坐的那张破旧沙发相对,而另外两人,泽村与春市则在原来的位置之间空出一人位置,那里坐着一杯清理干净的小田切一郎。睡衣更换了一套新的白底蓝色边纹,身上的污渍也被擦拭干净,嘴巴也漱了口,唯有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几天没搭理过了,微卷的发尾搅在一起,活像个鸟窝。

鸟窝小子如今沉默地坐在泽村与春市之间,低头没精打采地注视着地板,一言不发地看着脚下的一双棕色拖鞋晃来晃去。下来后他就没再说过一句话,好像没什么聊天的兴致,但考虑到他如今说话的费力程度,也没人再问他问题了。

小田切好像变了一个人。即便没有说话,大家也能明白彼此想要传达的观点。可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现在这幅模样呢?他的父亲能给出答案吗?

一旁的高岛将视线从低着头的小田切身上收回,转而看向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男人,眉宇间满是不解。

“有必要现在才收拾吗?小田切先生。”

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在下楼后似乎意识到了居所的脏乱,因此等几人坐下后就自顾自地收拾起来。高岛等人只得干等在沙发上。

厨房里听到高岛声音的小田切彦己身形一顿,停下了俯身收拾厨余垃圾的动作。

“马上就好。”

小田切双手撑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注视着地面。

这时的小田切彦己完成了大体的清理工作。他收拾好台面上的最后几个废弃物,将垃圾袋系好,两手拎起满满两大袋就往门外走。那头的高岛皱着眉头望向小田切彦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没过多久,又从那里出现,穿过屏风前往厨房,擦拭干净双手后向客厅走来。

在坐下之前,他又将沙发扶手上的烟灰缸拿走,同地上的酒瓶一起轻轻地置于沙发背后。这下过后,才缓缓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注视起对面的高岛来。

高岛颇为在意,不论是小田切还是小田切彦己,这两对父子在楼上楼下都表现得太过异常。

「明明在之前,还同我们交流着小田切有关的事迹,但到了眼前反而沉默得不像话了···」高岛瞥了眼一旁坐在沙发中间的小田切,对方在自己父亲坐下后,亦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你想聊些什么。”

高岛一怔,忙将视线转至对面的小田切彦己。前一阵子还愤怒得失去自控力的成年男性再回到那张沙发后,态度已不复之前的那般尖锐。

高岛思考片刻,回答:“那要看您了,小田切先生。”

“放心吧,我会回答的。”

“···那就从一开始说起吧,从你产生出要将小田切退学的念头开始。”

“从那时候开始·····”小田切彦己的视线从高岛身上转移到泽村,看到这个眼熟的小子他没有多话,看到安静等待自己回答的春市亦没有停留,最后,他的视线来到两人中的小田切身上,那张沉默的侧脸令小田切彦己的脸上浮现出莫名表情,但又在短暂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啊···我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将一郎退学的···”

他语气低沉的说着,嗓音就好像一把正在拉扯的低音弦乐器。那双昏沉的眼睛往下转动,费力地回忆起在不久前的过往。似乎是在之前突破了禁锢,小田切彦己全身都散发出疲惫的情绪。

“一郎···不能再待在学校了,不能再待在棒球部了······”

茶几上的玻璃杯里盛装着温水,水面平滑,与杯壁交接的边缘处几颗气泡从水底冒出。

“为什么?小田切是个有天赋的球员,在刚刚结束的比赛里他为球队做出了很大贡献。”

“他不能上场了···不能再···”

看到小田切彦己又陷入自言自语,高岛皱着眉头想要打断:“小田切先生,令郎——”

“一郎患有精神疾病。”

高岛僵住了嘴巴。

同时,杯内的气泡破灭。透明的水流下几双小腿不安地挪动了几下。

“抱歉?我不太懂···”

小田切彦己抬起眼皮,枯如死木的双眼注视着对面。

“1、睡眠和记忆障碍。”

“2、性格改变。”

“3、情绪反常。”

“4、过分多疑;5、动作和行为异常”

皮肤微黑的少年缓缓扭头,瞳孔放大,睫毛轻轻颤动,注视着一侧沉默不语的黑发少年。

“这都是精神异常的症状。”

低沉的嗓音在房间内回荡,但此刻已没有人再回答。

小田切一郎有精神上的疾病,这个事实出自亲生父亲之口。

“不、不对——”

几人看向坐在小田切一侧的泽村,他一脸慌张神色,却一副硬要向小田切彦己解释的模样:“小、小田切,可能是有些小毛病,但!但——”

泽村努力将脑子里凌乱的语句拼凑起来:“但小田切平时,跟我们相处的时候根本没有问题!”

“他挥棒的时候没有问题!投球的时候也没有问题!怎么看他都是正常的!”末了,泽村咽了口唾沫,不安地看向现在沉默不语的同伴。“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事情真的像泽村说的那样吗?小田切彦己可能不知道,但始终关注着小田切的春市却是不能再清楚的了。或许泽村没有印象,但那个一开始入部胆怯不已的小田切,到后面气焰嚣张的小田切,再到现在木讷结巴的小田切。“小田切”已经太多太多了,与之伴随着的异常行为也太多太多了。

「荣纯,小田切也许真的···」

看着身边的某人,春市低下头张了张嘴巴,像是想说什么,但到最后又合了起来。

春市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并没有逃过小田切彦己与高岛的视线。前者已察觉到社团生活里小田切确实表现出了异常举动,当下的眼神便更加灰暗了,而后者高岛,却意外察觉到一项不容错过的要点。

“小田切先生,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小田切患有精神疾病,但就像泽村说的,小田切在我部生活的时候,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异常。”高岛的视线也来到小田切身上,看着对方冷漠的面容,最后的字眼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小田切彦己没有抬头,仍是沉默地听着对面传来女性的质问声。

“再者,如果小田切真的患有精神性疾病,那么在下听说过的,你原本有让小田切进入另一所高校就学的安排,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另一所学校?」泽村和春市一下子都向高岛看了过来。

两人想要知道高岛所说的另一所高校的名讳,但得知信息的高岛却感叹于命运之可笑,只想保持沉默。当下,高岛只是推动眼镜,看着那头安静的小田切彦己等待答复。

高岛的问题确实是个好问题,因为它一方面表明了棒球部在整个事件里的立场,另一方面也敏锐地指出了小田切彦己说法的矛盾之处,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小田切患有精神疾病,那么又如何解释他原本还是想要将小田切安排进入高校的举措呢?难道那所高校有什么青道不具备的优势吗?

那头的小田切彦己很快回答了。

“原因有二。”小田切彦己默默回答道,“一、那所学校有认识的朋友,更好照顾一郎,并且离我工作的地方比较近,也好平时下班探望。二、他原先的症状并没有现在这样严重···我以为还有回转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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