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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不在的街道(6)(1 / 2)

1、13:20

正如金丸所说,他和小田切本人的交情并不深。

不像老是缠着对方的泽村,主动与其增进关系,也不像好友东条那样至少同处一个班级。他和小田切的交集恐怕只有一入部的红白战里,后者在众人面前所展示的第一次亮相。

那场用实力挑战王牌的亮相过后,小田切就让他的这个名字在第二天成了棒球部的话题,而身为其中一员的金丸,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关注起这个与众不同的同龄人。

“秀明···”

喧闹的食堂里,正埋头进餐的东条把筷子放下,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好友金丸,他的筷子还放在餐盘里,碗里的饭也只动了几口,此时注视着碗里晶莹饱满的米粒,一脸深思。

就算金丸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东条也知道他会说什么。

“你说···”金丸抱起双臂,闭眼皱眉道,“···前辈们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调查小田切的信息?”

金丸就像棒球部的大多数一样,对小田切其人的看法仅停留在“凭着实力强就自命不凡”的简单层面,也由此,在对方一声不吭的消失后,他和大多数人只是感到困惑以及可惜罢了。

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狩场自以为的“禁忌”,也只不过是他的“禁忌”。与棒球部的各位并无太多交集的小田切在退出后,留给大家的也只有可惜与遗憾。

在此之前,即便是与小田切同一班级的东条,在内心里对于小田切退部这一事实也是这样的情感。不过他或许还会多夹杂着一点点好奇,因为诸多意外事件令这个名字不断地在他耳边响起,以至于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东条看着金丸沉默了会儿。周围的学生们小声交谈,或有人发出大笑声,或有人抱怨着今日的饭菜,东条与金丸身在其中,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两人也将要谈论着某个话题,以填充进餐期间漫长的等待。

在这片与平时无不一致的喧闹中,思考着回答的东条又拿起筷子吃了口饭,待到咀嚼完毕咽下喉咙后,他才徐徐给出回答。

“或许小田切留下了什么东西?”

金丸抬起视线看了他一眼:“所以为了那个遗留物,前辈还会专门来问你那家伙的日常状况?”

回想起不久前,御幸前辈与仓持前辈的对峙,三年级前辈在一旁的奇怪反应,以及最后御幸前辈特意向自己问起小田切的那些问题。东条也只能心事重重地摆了摆手:“只是猜测。”

当然只是猜测了,退部——不,或许叫退学事件,在大部分人看来都是一个黑盒,即便是同班同学东条也不例外。小田切消失得毫无征兆,明明在回来的那一天晚上他还被前辈们一阵戏弄,那样的氛围下,他们回忆刚刚结束的艰难比赛,畅想以后在甲子园会遇上的强敌,推杯换盏(仅指软性饮料,未成年禁止饮酒)中,不少人都以为这样的家伙终于融化在了青道棒球部的集体里。

但他还是第二天就消失了。

一声吸气声响起,东条回过神,看到对面的金丸闭眼念叨着:“···会不会?”

他将眼睛睁开,身体前倾,声音放轻了,企图藏进周围的喧闹中。东条只得认真地倾听。

“会不会小田切退部这件事情有着什么蹊跷啊?”说出这句话后,金丸又是一阵左顾右盼,“我总觉得他在这个时候走掉,实在是太对不起他自己了吧?”

说完,他才重新返回原来的位置。而看着金丸奇怪的表现,东条并没有感到意外。事实上,对于这次小田切的不辞而别,一年级里有着不少猜测,其中就有“小田切违反了什么校规”、“小田切的家庭出现状况”这一类奇怪的说法。相较于此,金丸的猜测或许还算较为谨慎。

“对不起自己?是说在赢下比赛后就退部太可惜了吗?”

“也有那个意思···但你不觉得,以小田切的性格轻而易举的放弃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吗?”

“家里遇到什么事也是有可能的···”

“那小田切的家长也太不负责了吧!”

东条默默收回视线,再次埋头吃起饭来。金丸见好友没有接茬,扯了下嘴角,也只得提起别的。

“话说,今天轮到狩场值日吗?怎么他还没来?”

东条咽下一口饭菜,喉咙处传来“咕噜”一声。金丸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意外地发现对方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并且脸色也颇为异样。

“怎么了吗?”

“那个···”支支吾吾半天,东条这才脸色尴尬地回答道,“他被老师叫去谈话了。”

金丸眼睛一瞪,提高了些音量:“哈?他怎么了?又不是泽村,每天上课表现还挺老实的吧?!”

被质问的东条挠了挠脸颊,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因他而起。

“···主要是因为我们谈到了小田切,然后狩场一激动,就···情绪激动了点···”

“···”

金丸一脸无语,也不知是在无语又一次出现在话题里的“小田切”,还是在无语狩场到底情绪激动到何种程度,以至于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训话去了。

“所以你们到底聊到了什么事?”

“呃···就是小田切有次在食堂里面喷了一身汤的事情···”

这时,正准备把话说完的东条却慢慢收住声音。因为随着他的叙述,对面的金丸从原本的怔愣状态挣脱出来,紧接着脸部向前探出,一双眼睛逐渐睁大,嘴巴也越发抿紧。那样子活像是突然忆起了不得了的回忆。

为什么与那个人沾染上联系后,身边的人总会产生奇怪的变化呢?这样想着,东条不禁闭紧嘴巴,忐忑地看着对面一脸叙述欲望的好友。

“···怎么了吗?”

金丸的双手早已按住桌面边缘,身体前倾,神情奇异地盯着揣揣不安的东条。

“我记得那个!”

“呃···”

“那家伙啊!”东条被这突然上扬的音量一惊,随即便看到金丸瞪大的眼睛一闭,原本专注的神态放松下来,前倾的身子也后退到原先位置,并再次抬起筷子,“不就是三角事件嘛。”

他的语气怡然自得,架起饭菜的动作也落得轻松,显得之前的状态都好像是在故弄玄虚似的。但东条听得出来,这家伙明明是在用这种平静的态度描述一件并不平静的事件。并且他刚才的那番话里冒出的那个词组也正印证了···等等。

“啪啦”地一声,一双筷子掉落在地。

“等等!”东条看也不看下方的木筷,只是一脸震惊地冲着对面故作淡定的金丸追问道,“什么是三角事件啊?!”

看到东条被自己调动了情绪,金丸抬高了些下巴,压抑着得意就要张口说到。但他的嘴巴刚一张开,原本就要进行下去的有趣话题被中断了。

“叮咚——”

打断两人谈话的,是从远处传来的一阵浑厚悠长的钟声,这钟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令东条与金丸两人周围的其他学生都各自加快了动作,有的甚至直接端起盘子离开了座位,原本室内的轻声交谈都化作尖锐的座椅摩擦声。

而在这一阵摩擦声中,东条与金丸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看了眼自己桌前“安然无恙”的饭菜,提起筷子一言不发地加快进食,没再进行刚才的话题。

现在是下午13:10,距离第五节课还剩下10分钟时间,距离放学还剩下最后两节课时间。两节课过后,棒球部的各个成员就要前往社团进行下午的练习,开始如以往一样平静的一天。

大多数人如此,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是特例。

2、13:45

泽村刚刚打了一场败仗。

尽管他事先不知道对手的情报,也不了解战役的起因,甚至连“这是场战役”的认知还未建立起来,他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这场战役。他像是一个从号子惊醒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拿起自己的武器就面对起未知的敌人。最可笑的是,当他目送着那辆私家车离去,垂头丧气地转过身,感受着后背被阳光炙烤,注视着前方那张空荡荡的床位,以及旁边的那张干净的书桌时,他这才发现自己输掉了这场战役。

风吹起窗前的帘子,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又是一个好晴天。可站在门前的泽村却感觉自己空落落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下沉。

泽村自然而然松开了一直以来攥紧的拳头,突然,他发觉手心有些湿润了,于是便抬起左手,张开手掌,用双眼观察上面的脉络。几条掌纹从边缘生长出来,几乎要够到另一面的边缘。除了手指有几处生了薄薄的茧子以外,它就跟其他少年的手掌没什么不同。

但就是这样寻常的手掌,却让泽村原本的茫然的脸庞突然皱作一团,从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溢出了雨滴般的泪珠,噼里啪啦的掉落在手心里。

“泽村?”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泽村回过神,下意识藏起左手,用右手臂擦了擦双眼,粗略地收拾好后转过身,看到站在左侧过道上的克里斯前辈与小野前辈。

“前辈?”

他那双擦得通红的眼周仍有些水光,深色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位前辈。

这对泽村而言又是一个问题了,而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问题向他袭来,他身为士兵已经输掉了一场战役,所以接下来他必须更加小心,收集更多的信息才行,如果他还想赢下这场重要的战役的话。

“咚咚——”

远处传来钟声。

仓持、御幸以及伊佐敷停在宿舍门前,此处并三人中任何一位的宿舍,因为房门前的“11”号数字正静静地注视着三人。

仓持看了前方的御幸一眼,伊佐敷倒是安静的过分。御幸并没有表现出向身后两位解释的意图,而是抬起手平静地朝房门轻敲了两声。

敲响两声后,门立即被打开。

克里斯站在门后,露出的缝隙里能看到小野与情绪低落的泽村正一左一右坐在地面上。看到几人到来后纷纷打了声招呼,期间小野反应平淡,而泽村精神不振,不过被看到几人的惊讶抵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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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泽村看到小田切的父亲来收拾东西。”

“小田切的父亲??等下?他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吗?!”

“···确认身份吗?”

“当时太田部长也在场。”

“我明白了···为什么小田切父亲会这么着急?”

“不知道。明明退学手续还在流程中,但对方好像等不及要小田切离开这里了。”

眼下对于不少人都是疑惑的一幕。

克里斯坐在中心的椅子上,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以他为分水岭,左边的是小野与仓持,前者坐在地上,表情平静,自御幸三人入内时看了眼后就没了其他动作,后者压抑着满脑子的问题,只是以观察获取重要的信息;克里斯右边的是泽村、御幸与伊佐敷,泽村低着头,双手按在腿上,一向性格开朗的他如今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低落,再往右是御幸,他时不时就看向一旁的泽村,没有急于问清情况,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在最右边坐着伊佐敷,疑惑的眼睛一直在御幸与克里斯两人身上流转。

一年级的泽村;二年级的小野、仓持与御幸;三年级的克里斯与伊佐敷。共6人齐聚在克里斯的宿舍内围成一圈,除了仓持和御幸以外其他人平时在课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但今天却为了共同的目标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汇聚在此。

“我来理清一下情况,也就是说,泽村,你和小田切父亲见了一面,对吧?”

在室内沉默了会儿后,思索许久的御幸首先向身旁的泽村发问。

泽村打起精神,勉强回复道:“嗯。”

“你跟他有过交流吗?”

“···我···”

···

泽村的嘴巴里像是塞满了凝固的胶水,就连一个字也没办法发出。

他仰望着上方那张脸庞,整张脸看得出经受住了太阳的暴晒,逆光下被照亮的边缘显示的蜡黄色正是它的真实肤色。下巴的胡渣久未修理,头顶的发丝乱七八糟的倒在四处。

而那双眼睛满是压抑。眼尾叠起三条皱纹,睁大的双目将之撑开,但也令眼角散出的血丝分外清晰。那上嘴皮克制着怒意。时不时就会露出下方口腔内白森森的牙。那张脸的状态看上去暂时落入了低谷,但即便如此也绷紧肌肉,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好与他者战斗。

泽村的视线已经完全被眼前的这幅高大身躯封锁住了,仿佛就连空气也变得越发稀薄,呼吸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他第一次诚心诚意地认同了对方小田切父亲的身份。因为就在不久前的决赛里,小田切也曾带给自己同样的感受。他曾在众人包围中,在那个赛场里,被从休息区里走出的小田切夺走了自己的固执。

>真的够了吧,泽村。失掉四分,还能死皮赖脸地待在球场。

> 败犬就给我下场。

他差点忘了,小田切曾经令他心悸的一面。

···

“我问了他‘为什么要让小田切退部’···”

···

“小田切先生?”一旁传来太田部长略微慌乱的声音。

泽村被注视了许久,见他没有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后,阴影里的脸庞逐渐显露在灯光中。小田切先生直起腰,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靠窗的书桌前,弯腰捡起地上笔记本,与桌面身上的物品整理好后放入行李袋里。

那个蓝色梭织行李袋看上去并不大,而且现在已经用去过半。意味着小田切先生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长了。

那边看小田切先生即将离去,太田也不好继续劝阻了,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印证了对方对于棒球部的看法极端负面,光靠嘴皮子想要扭转一些走向已是不太现实。于是他就这样干站着,准备等到对方收拾完毕后为其提供最后的指引。

明亮的室内一时间只剩下了高大男人收拾东西发出的声音。

···

大家等待着泽村阐述的后续。

泽村的那句话直接指明是小田切父亲发起的退学,暗示小田切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愿。这样的话如果真的被泽村说了出来,那真是极具冒犯意味了,泽村本人甚至有可能面临小田切父亲的怒火···但,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关重要,因为它直指小田切消失事件的根源。性格单纯的泽村能直接问出来,真是帮了大忙。

“他是怎么回答的?”见泽村久久没有回应,御幸又问道。

“他说‘棒球部从上到下,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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