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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蝴蝶(2)(1 / 2)

片冈监督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小个子,对方少见的在他面前露出了弱势的姿态。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从这弱势中看到了眼前之人刚入学时的样子,虽然对方不善言辞又胆怯阴沉,在和别人沟通时总是狼狈不堪,但在某些微小之处仍能窥见一缕的固执。

那时候的他与前一段时间的他截然不同,又与现在的他十分相似。就算是片冈也会觉得他太过复杂了。

眼前的小田切将头垂得越来越往下。

“那你就继续比赛吧。”

周围好像都有些惊讶于他的决定,而眼前之人是唯一感到开心的,这个小个子立即抬起头,勉强对自己弯起了嘴角。

不知何时天气突然暗了下来,原本被阳光照射的球场色调慢慢变淡,栖息于干燥气温里的一缕微风开始变得强劲。

“轰隆隆……”

在远处球场上空,巨大的蓝色云层传出沉闷的轰鸣声,时不时就有淡蓝色的光点在其中闪烁。凝聚成云层的蓝色蝴蝶们各自扇动翅膀,牵引出远比之前要强大得多的气流,狂风发出“呼呼呼呼……”的怒号。

在急促的气流中,一只渺小的蝴蝶从巨大云层中轻飘飘地脱离,它像是有着自己的既定路线,自天空掉落后就朝着正下方的球场飞去,然后湮灭在某一空气里,再次激起蓝紫色的烟尘。微小的蓝色粉末随风飘零,其中有一颗落在黑色的发梢上,黑色发丝抖动了一番,蓝色粉末再次散落于风尘中。

顺着黑色发丝看下去,能看到一张苍白的少年脸庞,两撇眉毛微微下垂,耸拉着的双眸里满是血丝,鼻子以及眼下散布了些许褐色斑点,淡色唇角裂开出一片片干扁的角质层,一侧的脸颊上泛起青紫色。

这是小田切,他此时正呆呆地看着上空,不知为何突然愣了一下,转身向身后看过去。

身后的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原本坐满了队员的板凳上空荡荡的,担任着记录员的某人也不见了踪影,只有被拉开但仍旧空闲着的小桌椅。

“······”

桌面上突然多了一副格子手帕,浅蓝色的格子手帕由柔软的棉布布料制成,被整齐地叠成方形放置于桌面上。

“····谢谢。”

小田切低声朝着后方的空气道谢。

他走到桌前,拿起格子手帕捂住自己受伤的脸颊,还残留着些许痛意的侧脸被绵软的布料触碰后好受了不少。

“……我没事的……”

仿佛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事物在朝他说话,小田切低下头表示出一副倾听的样子。他保持着静立的姿势,持续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侧过身像是在让谁通行。

空荡荡的过道里小田切独自一人站立着。

他又等待了一会儿,之后便将脸颊上的手帕缓缓放下。他原本是想要归还到桌面上的,但当他拿下手帕时不经意地看到,手帕上面的浅蓝色格子被分成了两块区域——一块是原本的颜色,一块是一大片被液体浸染的深色,后者在整洁的手帕上异常显眼。

小田切盯着深色印记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缓慢地抬起头面朝前方的空气。

“···我居然出了那么多的汗吗?”他低声问道。

“······”

然后他又弯起了嘴角。

“···这怎么可能是我的——”

小田切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了,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放下举起的右手,慢慢转过手臂,俯视靠下位置的衣袖,那里刚好残留着一小块浅色印记。

“······”

他突然又呆呆地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空气后,胡乱地朝某处回答:“马上。”

然后将手帕轻轻地放回桌面,转过身再次朝场内走去。

从休息区的最里侧前往赛场时会穿过一条过道,昏暗的云层下,那条过道狭窄又阴冷。小田切正垂着头经过那里,途中时不时就作出一副突然被撞到的奇怪姿态,然后朝周围的空气道歉。

“抱歉。”

“不好意思。”

“抱歉。”

“我会注意的。”

“抱歉。”

……

一番周折后他终于来到了通往场内的阶梯前。在迈开步子前他抬头看向天空,看到球场上空厚积的蓝色云层,以及球场之外那片干净的澄蓝色天空,那里丝毫没有被蝴蝶云层给侵染,正常的就好像之前的无数个午后一般。

他疲惫的眼睛里照映出那片干净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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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

“——胜利的是!——海堂国中棒球部!”

“9局完投!完全比赛!!!!”

“王牌——投手——”

“星野希!!”

观众的欢呼声,吹响的吹奏部,挥舞的校队旗帜,冲上场将投手围绕起来的队友们,戴着眼镜正笑着看着王牌的经理。

还有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队友尽情欢呼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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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那块被油漆刷成绿色的电子记分板上,第九个名字就是“小田切”。

小田切疲惫的眼睛里又闪起微微的光亮。于是便整装待发,再次踏上了前往赛场的道路。

“咔嚓。”

从鞋底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小田切缓慢地低下头,发现钉鞋踩着的地面上铺满了蓝色尸体。那些云层里的生物以各式各样的残缺形态,如同落叶般层层堆叠在地面,为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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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区里的一干人等都以怪异的眼光看着某个小个子在前辈身后进场。那个小子自从比赛开始就一副不安的样子,每逢入场之时的慌张模样就好像是要进入战场一般。

现在是第4局下半,上半局结束后,来自降谷的封锁以及打线的多点开花,已经让青道与对手拉开了巨大分差,总体而言青道已获得了这场比赛的绝对优势。

在下半局开始前,片冈监督选择将降谷换下让泽村上场投球,众人能够理解教练练兵的意图,然而他们却无法理解,为什么监督仍然选择让小田切出场。因为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小田切现在让人不安的状态,更何况他已经没办法为队伍创造价值。

“坂井,准备热身。”

原本看着场内的坂井突然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监督,对方墨镜下的视线还停留在场内。

“做好随时上场的准备。”

监督身旁坐着的克里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再次看向场内时手中的笔已经开始工作。

靠里侧坐着刚刚下场的降谷,在听到监督对坂井发出的指令后,举着水瓶饮下一口清水,目光却看向某人。

“他在害怕什么?”

同在一侧的春市移开了原本的视线,愣愣地看着表情平淡的降谷。

“你不是刚刚到看他吗?”

春市没有说话,只是从另一边的装备包里取出一条手帕。这条手帕是纯白色的,边角处缝上了一个浅色的“春”字。它已是被使用过了,中央处有大块的深色印记。

“我不知道···”

春市放下了掌心的手帕,没有顾及仍在注视着他的询问者,将视线转移至场内,默默地看着远处那个脸色苍白的小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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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在投手丘上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深呼吸,大概是他的样子太过紧张,不远处的捕手小跑过来。

“你没事吧?”御幸又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我、我没有紧张!”

御幸抽了抽嘴角:“···有谁说你紧张了···”

“唔!”

御幸叹了口气,捂着额头又些无奈:“安心啦!”

“你现在能做好的,就只有投出我想要的球!”

泽村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捕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之后就转身回到了本垒,他在蹲下来后对投手作出暗号,然后将手套放在既定的位置,期间有看过一眼左外野处的某人,对方因为站的太远看不清本人脸上的表情。

于是他没有再关注了,而是专注于比赛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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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局下半比赛开始,青道的正选队员们陆陆续续地来到场内,内野守备因为位置较近的缘故较早到达位置,而外野守备们则需要更多的时间。

中外野的伊佐敷在差点引发队内暴力后,开始被守备于右外野的白州关注,在进入场内时白州看到他频繁地看向两人身后的某人,脸上的表情还不是很愉快,这让白州担心前辈会不会再次引发事件。

“伊佐敷前辈。”就快到达守备位置之前,白州小跑跟上前辈小声说道,“今天他也许太紧张了……”

“请前辈您扩大左边的守备范围吧,我也会靠近中央进行守备的。”

表情凶恶的伊佐敷看了他一眼,又再次看向已经达到左外野守备位置的某人。

“你不用扩大范围,臭小子那边由我来负责。”

白州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但伊佐敷没有给他机会:“我现在很冷静,身为前辈有些事情还是可以负责的。”

“……”

“好了,快过去吧。”

伊佐敷向白州挥了挥手,后者在看了他和小田切一眼后,小跑回到右外野守备处。

白州走后,伊佐敷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左外野的小田切,对方在上场后又故态复萌,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某人的心思早已不知道飘到何处。

那个臭小子。

伊佐敷感到自己的原则又一次被挑战了。他承认自己总是管不好脾气,也知道自己其实实力没有那么强大,但心里的那股韧劲一直在困境中支撑着他,不至于在与克里斯的巨大实力对比下轻易认输,不至于从投手转型到野手后灰心得停滞不前。直到现在他仍可以拍着胸膛问心无愧地告诉别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获得的。

但凡与天才拉近了一点距离,那就是凡人的胜利,因为只有努力过的人才能明白,那道名为“天赋”的沟壑是有多深遂。

他不嫉妒那些天才,他只是鄙夷那些凭着自己天赋不重视比赛的人,那是对努力者的践踏。

所以在中外野守备时,他看到小田切全程不挥棒还只是不满,但当他看到对方在左外野无视飞过来的球,仍由它掉落在地时,那一刻内心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然后现在又开始了。

“小田切!”

伊佐敷朝着静止不动的人大声呼喊,在看到直到球越过头顶对方也还是无动于衷的姿态时,咬紧牙立即迈开步子狂奔过去。

泽村的投球特点不同于降谷总是将打者三振,而是会让打者击出依靠守备将其接杀,这就对队伍的守备能力有着很高要求。如果说在降谷投球时伊佐敷还能勉强替自己的后辈“擦屁股”的话,那么现在这已经是有些超出他的能力了。

这一球大大偏离了他的守备范围,已经完全进入了左外野境内靠边缘处,球的大致落点十分暧昧,无法确定为界外球的情况下就只能尽力去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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