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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缝隙,现在向前(1 / 2)

墙壁上挂着一件时钟,钟面里细长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不一会儿就走过了标注着“12”的数字,同一时刻,分针“啪”地一声向前推进一格。

“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没过多久就被一只手拿起了听筒。

“你好,这里是海堂国中棒球部,我是经理江头哲文。”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嗓音比较年轻,腔调也不紧不慢,光听声音的话给人以可靠的初次印象。

“哒哒哒。”一支金色的钢笔时不时敲击在木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嗨,鄙人对于阁下早有耳闻。”

“请问您今天联系在下是有什么要事吗?”

这个自称江头哲文的男性坐在一张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前,桌子上摆放着整齐的各类文件,一些常见的办公工具,桌子的最外侧有一块书写着“海堂国中棒球部经理”字样的铭牌。

此刻的江头经理正一手拿著无线座机听筒置于耳畔,一手拿捏着金色钢笔敲击在桌面上。他的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表面泛着这层亮光,因而看不清在那之下的眼睛。但是随着下一刻一个名字在房间里响起,镜片上的亮光慢慢掠过,开始露出他的那双细长的眼眸。

“小田切……一郎?”

这双眼眸定定地注视着空间里某处,当拉近了视线,会看到那双眼眸里隐隐约约映射出一个大型家具的形状。

“···请稍等。”

在这句话后,随着一阵细细嗦嗦的衣物摩擦声以及椅子摇动的声音,江头经理从转椅上起身,皮鞋安静无声地踏在铺有灰色地毯的木制地面上,几步后,紧靠墙壁的陈列柜上,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玻璃柜门表面倒映出江头哲文的身影。

中等身材,深色短发,身着白底灰细纹衬衫,领口系着黑色回字纹的领带,下身搭配着深色西裤。柜门上正显示着拿着无线听筒的他,视线在陈列柜的下方。

“哗啦”一声,陈列柜的下柜门被拉开,一个呼吸的时间柜子又被合上了。

“不在这里吗···抱歉···请再等一下我···”

江头经理的身影消失在陈列柜的玻璃柜门前,而随着他身影的离去,透过干净的玻璃柜门,显露出里面的内容物。

大大小小、琳琅满目的奖杯错落有致的被摆放在柜门里。大部分人看到了这幅画面都会忍不住感叹的,那些数不清的沉甸甸的荣誉,对于一个宽高皆为2米2的陈列柜而言,实在是过于充实了,令这宽敞的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以至于有些奖章摆放的有些紧凑起来。想必不久之后,这间屋子就会再次添置一台陈列柜了。

“啊,找到了。”

话音刚落,江头经理的身影又从陈列柜前掠过。

他又坐回到转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本硬封纸质物。将椅子调转到背对办公桌但却光线充足的靠窗口那一面后,略过硬质封面上“海堂87届毕业相册”几个烫金的大字,熟练的翻到了前几页,一张集体照片映入眼帘。

“记起来了,确实是我们的部员。”

“嗨,作为投手。”

“他确实有着优秀的天赋,我当初看到的时候还真的吓了一跳呢。”

江头经理的手指慢慢地在照片表面抚摸着。

“他是个好孩子呢。”

镜片下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照片里,“海堂国中棒球部”的长形横幅下,百余名身着制服的棒球少年们笔直地站立在一起,他们青涩的脸庞上带着或严肃或轻松的表情,看向摄像机的目光里无不透漏着一股自豪之意,仿佛这个时代的宠儿般自信地注视着镜头。

但有一处意外。

在相片的最左侧,戴着无框眼镜的江头经理半蹲下来,微笑着看着镜头,他和一个小个子紧靠着站在一起。那个小个子低着头,脸上带着灰暗的笑容,他们俩几乎要超出了照相机的拍摄范围。

“···他有这样做吗?”

“···真的吗?”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听起来似乎十分惊讶,“···他现在是这种性格吗?”

“以前他可是很乖的。”

“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必他变成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

“为什么···不让他上场吗···”

相片表面上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房间里又响起了一声叹息。

“···作为投手而言,他的天赋我是认可的···但是,对比队伍里的其他成熟投手···”

“···才从游击手位置转型投手的他,还有些稍显不足···”

“···他没和你说吗?”

“······”

一阵沉默后,房间里再次响起了江头经理的声音。

“···他以前打的是游击手的位置。”

“但是才能远不如之后才发掘的投手天赋。”

“···更何况,在那之后就更不行了。”

打开的相册以张开的姿态被放在办公桌前,江头的身影再次站了起来,慢慢靠近窗口。

“只要到了赛场,他就没办法挥棒。”

“一分一毫都挥动不了。”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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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的第4天夜晚。

入浴场内,众人带着一身的疲惫浸入浴池,这几天高强度的训练让四人的作息时间基本一致,因此十分少见的,一年级的四人一同出现在浴池内。

“好···好累啊···”

浴池的边缘处,泽村宛若一具尸体一般半身浸泡在热水里,半身横在空中,他面朝地面,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他的不远处,小凑春市依靠在墙壁上,一向会选择接泽村话茬的他这个时候也被疲乏压的说不出话来。然后是降谷,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正在靠在另一边墙壁上打盹儿。最后是小田切,在这4天被“好好师父”仓持消磨了不少的体力,以至于一向嚣张的他此时也如同一根焉了的豆芽菜一般,整个人蜷缩在角落的池子里,仅冒出鼻子以上的头部在外面,两只眼睛还迷茫地盯着某处发呆。

······

这股寂静的场面看上去诡异又和谐。

然而伴随着一阵喧闹声,较晚洗漱的一军选手们到来了。

“我的老腰啊!真的要好好洗洗。”

开门声响起后,御幸、仓持等人一拥而入。

“什么啊!你们这也太弱了!”御幸在一进门后看到四人狼狈的样子,就走到周围嘲讽地指着他们,一如既往地发表了不爽的言论。其他三人有如“老僧入定”般不予理会,而泽村在听到御幸的幸灾乐祸后第一时间就想做出反驳,但在他刚刚抬起头想要大声疾呼时,一股熟悉的疲累瞬间将他打倒,最终也只是颤颤巍巍地吐出了“可恶”、“眼镜捕手”等零零散散的字眼。

这种表现让御幸更加得意了,但他还没有罢手,视线转移到亮介的弟弟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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