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的相处，沈曼已经发现，顾少锐绝对不是别人口中那种面疙瘩，他很有眼力见，懂得分寸，最主要的是，他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比如邀请沈曼去家里做客这件事，他听出沈曼的暗示，根本不需要她再多说，后面的事情他主动搭腔，接的顺其自然，两人都不尴尬。
回到家，沈曼就跟季寒城聊起这个，她对顾少锐评价很高。
季寒城有些羡慕，“让你这么认可的人，还真不多，说的我有点想认识他了。”
沈曼窝在季寒城怀里，细细手指把玩他衬衣的金属扣子，看了一天的电脑手机和文件，这会儿她只想闭上眼睛休息。
卸了妆，长长睫毛轻覆在眼睑，鼓囊囊的眼球在动，她声音软软的，像疲惫，更像撒娇，“你现在还是先别认识他了，顾少锐人是不错，但是他胆子小，我怕他见到你吓死，好不容易有个趁手的助理，你可别给我搅黄咯。”
季寒城捏她鼻尖，“你找的是助理还是备胎？还怕我搅黄？”
沈曼吸吸鼻子，不让他乱动，“我要是说这边头助理比备胎还难找，你信不？”
不管季寒城信不信，反正沈曼是相信的，她在行风那会儿，面试的助理不说一百也有三十，就没一个顺眼的。
顾少锐要是能始终如一这么忠诚有眼力见，沈曼不会亏待他。
季寒城长指顺着她的眼周按摩，帮她舒缓，“在跟我炫耀什么？追求你的男人很多？现在不怕我吃醋了？”
沈曼嘿嘿笑起来，她没睁开眼，但是笑痕就在眼睛周围延展着，嘴角的弧度也上升，“我还不知道你啊，嘴上虽然说吃醋，其实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你对我放心着呢，对你自己，也自信着呢。”
季寒城指头摁在她眉心，往下点，“你看我看的还挺准，没少研究。”
“我又不是搞学术的，才没兴趣研究一个三十多年的老古董呢，我这个呢……纯粹是用户体验！”
这种感觉，其实跟研究不研究无关，主要是感觉，还有长时间相处总结的经验，有些事情，没有一定的时间积累，的确做不到。
比如默契，比如体谅，比如共情。
渐渐地，她和季寒城之间，已经建立了这种稳定的关系。
最初的爱情是一条红线，轻轻一扯就断，牢固坚贞的夫妻关系，则是铁链，就算有摩擦和矛盾，经常揉搓，依然牢不可破。
这感觉真踏实，真舒服。
用户体验？
季寒城被她的解释给逗笑了，“我的体验也是，最优级，给你满分。”
沈曼侧身，往下滑一点，靠着他的腿当枕头，“周末我去顾家，作为家属，你要一起吗？”
季寒城征求她的意见，“你想让我去吗？”
沈曼对顾家没兴趣，她只想趁机看看顾敏，也不知道顾汉阳当天会不会也回家，“你去的话，肯定是焦点人物，顾汉秋指不定多小心的伺候呢，为了以防万一，他很可能把顾敏转移到别的地方。要不，我先去探探路，下次咱们再一起？”
季寒城苦笑，“心里都有结论了，还问我，嗯？”
沈曼嘴硬，“我临时想到的呀，刚才被你迷住了，脑子不转圈。”
季寒城揉揉她的小脸儿，“真会给自己找退路，跟我还玩套路？”
还真不是玩套路，一开始沈曼是想让季寒城一起去的，给顾汉秋一家子来个敲山震虎，让他们往回都想消停点，别作死。
但她担心季寒城一去，用力过猛，顾汉秋把家里收拾的太干净，她怎么找蛛丝马迹？
次日就是周六，沈曼知会了顾少锐，晚上过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