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搂落地窗外，可以俯瞰对面的商业区，还有延伸出去的美食街。
两旁的高大建筑遮挡了一部分阳光，站在视野开阔的阳光地带，也不会觉得晒。
沈曼从办公室出来。
看到的是便是一道黑色的颀长身影，偏瘦，挺拔。
阳光拉长他的影子，长长的扑在透亮地板上。
空气循环系统吹起的风，将他的头发吹皱，不同于当年的少年意气，这样的唐宋，多了几分都市精英的从容和俊逸。
她出走半生，他年华正好。
“宋宋！”
沈曼走近，在后面拍一把男子的肩膀。
他很高，需要抬手才能够到肩膀。
唐宋握着手机，没人看到，他紧张的将外壳摩挲了多少遍，上面的涂层甚至快要被抹掉。
无声的调整气息，唐宋转头，眼前是双手背在身后，正用“大姐”眼神凝望他的女子。
上次的匆匆一别，他回去就在想，到底该用什么理由再见一次？
思来想去发现这个想法很多余，既然想见，哪儿需要理由？
唐宋个头又拔高了一些，沈曼在他跟前挺娇小的。
伸手，他自然而然摸了下她的发顶，“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还玩儿恶作剧。”
沈曼后退一小步，抚了抚被他摸过的头发，“臭小子，没大没小的，我都三十岁了，什么小孩？你才是小孩。”
也是，唐宋今年也二十六周岁了呢。
不能随便叫他小孩了。
唐宋往后看看她的办公室，“刚回来，适应吗？工作强度大不大？”
“还行吧，处理的得心应手，谁让你曼姐天生就是女超人。”沈曼偏偏头，示意他进去喝杯咖啡。
唐宋反而指着外面，“出去吧，请你喝奶茶。”
奶茶这种东西，在国外可不容易喝到，沈曼还怪想的。
“还说不是小孩？小孩才喜欢喝奶茶呢。”
上电梯，沈曼上去，唐宋按数字，他人高马大，能把她包裹住。
“我记得你也喜欢喝，我是小孩，你也是，咱们谁也别说谁。”
沈曼扁嘴，目光向上，贼眉鼠眼的，“都会犟嘴了，厉害得你。”
……
唐宋买了两杯奶茶，一白一黄，杨枝甘露给沈曼，“喝一口。”
沈曼看看盒子外面的标签，“怎么就三分甜？我平时都是七分甜的，奶茶就是越甜越好喝，反正都喝了，也不差多摄入那点糖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嗜甜的呢？
西班牙的时候吧，那会儿每天都好苦，只想吃点甜的哄哄自己。
唐宋吸了口经典奶茶，含混不清，“你已经够甜了，加什么糖。”
“什么？”沈曼没听清楚，咬着吸管，把吸进去的果肉嚼碎。
唐宋岔开话题，“去哪儿了这些年？”
终于还是谈到这个话题了，沈曼也没矫情别扭，耸肩，“西班牙，一直住在马德里，偶尔去南部看看。”
难怪……
他找了那么多国家，唯独没想到西班牙，他以为沈曼退世隐居，会选择瑞士意大利，或者去日·本那边。
如果他当时在法国多留一段时间，没飞去东京，或许就会想到去一趟马德里，也许和沈曼就会在街头相遇。
他曾在马德里旅行过，下意识觉得，沈曼不会喜欢那里的气候环境。
明明法国和西班牙就隔着一条国界线，他却错过了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