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萧青只觉得世界都在不断旋转，时而原地打转，时而上下颠倒。
他感觉不到重心在那里。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所能触及的是天空而不是大地。
晕头转向让他不禁反胃，他强忍着。
终于，他找到一个姿势，只要保持这个姿势，他就不会觉得天空和大地上下颠倒。
但正因为少了这一颠倒感觉，他的头顶一个冲击感却更加明显，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袋里跳动，甚至感觉它在试图分裂开。
也许分裂失败了，它更加暴躁，跳动的越来越快。
直到最后，它跳累了，一切才归于沉寂。
这时，大地的旋转离他越来越远，萧青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灼热潮湿的空气将萧青从睡眠中唤醒，他睁开眼，叶片间破碎的阳光闪烁着。
他坐起身，正见到秦屿拿一个竹杯盛着一杯水放在他的身边，又将几个水果和一点烤鱼用叶子包着放了下来。
“醒了。”秦屿说，“先喝点水，这水这么喝有竹子的味道。”
“谢谢。”萧青说。
“要不你再休息一天吧。”秦屿看着萧青有些发白的面庞说。
“我没事，今天就得开始了。”萧青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放心吧，昨天大概是太累了，我会试着点的。”
秦屿看着萧青，沉默许久，“行吧，不要勉强。”
“嗯。”
“中午想吃点什么？”秦屿问。
“有啥吃啥吧。”
秦屿点点头，起身离开。
就这样，虽然萧青身子疲软，左臂还像灌了铅一样又沉又疼，他还是强迫自己爬起来，他尝试着唤出奇武，好在，奇武成形，而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长舒一口气，散去奇武，把吃的拿了过来。
几个水果很小，还有些发青，一看就知道没熟，吃到嘴里，满嘴的酸涩感。那烤鱼更是少的可怜，已经凉了，味道淡的让人发慌。
“这河里的鱼，一两个人吃饱还可以，几十个人的食物供应……这么点已经算多了。”萧青心想，“不行，得尽快进城，然后每个人去做一次身体检查，有病治病。”
如此想着，萧青立马投入练习，他回忆着之前的感觉，寻找着极限，他先控制几个小一些的傀儡，只见它们晃晃荡荡，坚持了大约三十分钟，萧青开始觉得脑袋里出现抻拉感，赶忙撤去。
此后，每休息结束一次，他便尝试着增大傀儡体型，或是增加傀儡数量。
一天下来，他身上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无数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还在尝试，直到他的太阳穴不断跳动，他能感觉自己的精神使用已经达到极限，倘若再继续尝试下去，又会变成昨晚那样。
他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散去的五个一米五左右的火柴人——它们可以形成五个两米高的傀儡——他叹了口气，两米高，这和昨天那几个从没见过的机器人的块头比起来，就像个孩子。
但是这已经是他操控极限，五个一米五的傀儡，坚持二十分钟。
他不禁想起昨天的战斗，五个三米的傀儡，支撑一分钟。
他轻笑一声，“真是夸张。”
但他不是没有进展，这一天的练习，他的傀儡灵活度高了一些，可以十分流畅的为他端茶送水，这算是唯一的宽慰了。
“怎么样？”孟羽灵把晚饭给萧青送了过来。
“有些进展，明天开始，差不多是突破极限的时候了。”萧青说。
“注意身体。”
“我知道。”萧青拿过一颗果子，“他们吃的准备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