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西恩主教的能量刺激下，朱莉娅体内的散乱光晶瞬间凝聚起来，在她体内肆意游走着。
这股光晶的能量层级实在是太低了，弱到连“先天”级的安晴都没有发觉的程度。
不知道这是否也是一种对“现实”的映射？少女苦笑着摇了摇头，任由思绪的大海在心中翻腾。
被两种光芒照亮的餐厅里，秋水装作吃惊地瞪大眼睛，却是用折扇盖住了略微上翘的嘴角。查尔斯则是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让手中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啪嚓！”
白瓷的碎片还没落地，卢西恩主教便完全闭上了眼睛，使得本处于劣势的青光将那金黄吞噬转化、缩回了朱莉娅的体内。
青发少女的苍白脸庞上显出一抹潮红，然后她就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查尔斯连忙离开座位，一边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后背，一边焦急地向卢西恩问道：“主教先生，这到底是？！”
卢西恩轻叹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查尔斯恳切的目光中沉吟了几秒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抱歉，布雷德，你女儿的病不是我能治愈的。”
查尔斯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腰背也疲惫地弯曲下来。在少女抑制不住的咳嗽声中，他双膝触地，双手合握，声音带着颤抖地哭道：“神啊，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啊！”
“牛粪！”少有表情变化的卢西恩竟是紧皱眉头，严厉地斥责道：“身为凡人，怎能妄自揣测神灵！况且，你女儿明明是得到了神的礼物，却没能受住这份恩赐！”
“主教先生，是我们过于愚蠢，理解不了神的意图。求你了，能为我们这些卑微的人们解释清楚吗？”秋水适时地插入了话题，一对蔚蓝眼眸中深藏着嘲讽与好奇。
“哼，”卢西恩本不想再多说什么，但在看到朱莉娅受病痛折磨的可怜样子后，他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她的身体被天生选为‘圣灵’受体，接受了神灵力量的浇灌。可她的意志却无法驾驭这股能量，导致身体机能被逐渐影响，直到……”
虽然主教没有说完最后一句，但在场的诸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查尔斯的脸色变得如同僵尸一般，秋水则是合起折扇、静心思考着。
再度摇了摇头后，卢西恩一摆衣袖，不顾礼节地走出餐厅、离开了布雷德家的别墅。在他看来，这次“诊断”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重点还是要完成“圣灵”的要求。
这位“圣灵代行者”一边思考着，一边无视旁人地快步前行。那女孩的意志力实在是太弱了，即便是获得了“恩赐”也无法掌握。嗯，她应该和前天的事件无关，不需要多调查什么。
卢西恩准备先到本地的教堂去询问一番，顺便就朱莉娅的事情指责一下牧师的疏忽。
无形无色的光晶膜替他维持着视觉，也可以当作是操作精细度的一种训练。在这种情况下，卢西恩清楚地“看”到，一名身穿发旧衣服的佣人少女端着饲料盆，从马厩里低头挪了出来。
“怎么那么慢！”马车夫说话时没看到卢西恩，依然在那逞着威风。
在没有光晶的辅助、纯粹肉体力量的支撑下，哈鲁吃力地跨过围栏，将饲料盆扔在了马车前头。她抬头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马车夫，不屑地回了一句：“得给饭桶准备多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