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生气时(1 / 2)

津岛修治并不是完全在乱说。

两个服务器之间拥有不小的延迟,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顺利接收玩家号那边传递来的信息。

想要带一个无法行走的人在沙漠中求生太过困难,更何况太宰治的小腹处还有一道正在愈合中的伤口。强行背着他前行多日的后果,便是那道伤口开始化脓溃烂, 显然已经遭到感染。

过于恶劣的环境, 极度短缺的水源, 让西格玛这段时间过得极为困难。在绝望的笼罩之下, 他终于找到了附近一处人烟稀少的据点。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人烟代表着水和食物, 但是能够在这片沙漠中扎根的, 他的记忆中只有盘踞在此处的恐/怖/分子而已。

只有一把小刀的自己, 根本没办法敌过如此之多的敌人。

然而太宰治的状况愈发恶化, 每天已经很少拥有清醒的时间。若不是过于微弱的心跳昭示着他并未死亡,西格玛甚至会怀疑自己背着的是一具死尸。

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家人。

考虑到太宰治的状况不能继续拖下去,青年做了个十分冒险的决定。

他将昏迷不醒的太宰治藏在附近一处背光的阴影中, 小心驱赶走了周围的毒蛇。之后便只身一人手持小刀,偷偷摸摸溜进了那座据点, 试图偷出来一些干净的水与食物。

然而事与愿违,业务并不熟练的西格玛很快暴露,就连被他藏在不远处的太宰治,也落入这群恐/怖/分子的手中。

面对诸多枪口, 毫无抵抗之力的青年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小心翼翼护住腹部再次被血液浸透的家人, 试图用这种徒劳的方式不让对方受到伤害。

好在察觉到危险的玩家账号及时向本体发送了求救信息,隔壁世界正在忙着欺负小朋友的津岛修治接到消息后, 立刻赶来救场。

血腥味侵占了西格玛的嗅觉,除此之外,他闻不到任何多余的气息。

他看到原本被自己护在身下的青年打了个响指, 银白色的轮/盘浮现。下一秒钟, 那些原本围绕在周身的恐/怖/分子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便被突兀出现在脑门前的子弹夺去了性命。

时间操纵,也只有这样的能力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出现在太宰治体内的,是已经半年未见的潘多拉·亚克特。

他嘴角挂着莫名笑意,装模作样地吹散了手/枪口的硝烟。这样一副令人倍感安心的画面,配合着那过于虚弱的身体却显得有些违和。

他拍了拍自己衣摆的黄沙,眼眸中流露出怀念之色,伸出手来摸了摸青年乱糟糟的头发,微笑道:“好久不见了,西格玛。”

好久不见了,他的孩子。

危机解除,重重压迫在心头的责任感终于褪去,青年抹了一把逐渐湿润的眼睛,声音同样怀念,“亚克特先生……”

他已经半年没有与对方相见,没想到再次会面时,所处环境与两人最初见面时过于相像。

都是在沙漠深处,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出现。

“现在的你想要对付这么多恐/怖/分子太过困难,更何况对方还有枪支,就算你能勉强抢过一柄,子弹也不够续航。”

潘多拉·亚克特随手将弹夹耗尽的手/枪丢到一旁,冷漠无情的视线在一地尸体上扫过,叹气道:“想要照顾小治这孩子,会很辛苦吧。”

“并没有这么觉得。”西格玛飞速摇了摇头,表情稍显局促,“他是我的……家人。”

像是终于察觉到某些违和感,发色对半分的青年低下头去,目光迟疑地落在对方较常人过于纤细的双腿上,疑惑道:“他的腿没有问题吗?”

想要带着太宰治走出这片沙漠,西格玛所面临的最大阻碍便是对方无法行走这一点。再加上他本人的体力也不是很好,哪怕在“书”中自主训练过半年时间,时间还是过于短暂,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独自一人在沙漠中求生,与背着一个无法自理的人在沙漠中求生,二者的难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如果说太宰治能够行走的话,自己也更有把握把他带出去。

“没有问题哦,虽然说已经一年没有走过路了,以前四肢肌腱被斩断过,也坐过很长一段时间轮椅,但这些都被我复原了。”顶着太宰治躯壳的男人摇摇头,甚至抬起一只腿来,仔细查看了脚踝处凹凸不平的伤痕,“小治这孩子无法行走是心理上的原因,之前受过太大的打击,万念俱灰了吧。”

“……”

回想起潘多拉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西格玛陡然意识到所谓的打击是什么,不由自主陷入了沉默。

导致太宰治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就是潘多拉·亚克特本人。

对方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因为罪行暴露而变得局促,只是轻笑着询问说:“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

“嗯……”

他本来以为太宰治被迫经历过的只有强行孕育自己这一点,精神状态恐怕是其他什么原因。然而潘多拉·亚克特的话语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太过分了。

对方只是叹了口气,流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说过了,想让他接替我的职责必须经过磨练。”

“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被改造,既然已经能成功产下你所处的那片‘书’中空间,说明改造的很成功,这孩子成为新的本源不过是时间问题。我的力量也会因此逐渐消弱,直至被他继承全部。”

虽然说这过程太过痛苦,痛苦到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神智,但这都是不得已的选择。

让一个人陷入难以想象的苦难,还是世界彻底毁灭,对于潘多拉来说,这是根本不用思考的问题。

西格玛同样理解这点,然而他一旦想到太宰治曾经经历过什么,那道放在青年身上恶心到令人反胃的伤口就会在他眼前浮现,逼迫的他甚至无法喘息。

他嗫嚅着双唇,表情过于沉重,“一定要这么做吗?”

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选择吗?

对方只是摇了摇头,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半晌后,他又补充说,“放心好了,再过不久你的另一个父亲会找过来。”

青年茫然地眨眨眼,话题转移的太过突兀,让他的思维一时半会无法跟上,只能重复着那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词汇。

“父亲……?”

“他是已经趋于完整另一半本源,同时也是小治这孩子的恋人。至于长相,你应该早已知晓了。”

“费奥多尔先生……”

“叫他费奥多尔吧,不过家庭关系需要你去努力维系呢,你的身份放在他们两人之间有些尴尬。”潘多拉甩了甩手,神色稍显微妙,像是在代替自家孩子提前感到不安。

回想起当初由面前这人假扮的费奥多尔,西格玛慢慢吞吞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并没有真正与对方见过面,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家人对他持以怎样的态度。但是正常情况下,如果说一个人的恋人被人抓走,救回来后却多了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对这个代表着恋人所遭受苦难的孩子,抱有极为复杂的心情吧。

他并不想离开家人身边,但是如果这里的费奥多尔对自己抱有敌意的话,他该怎么做?

真的要离开吗?

“真可怜呢,自己的恋人被抓走之后,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已经生下了这么大的孩子,一定经受过很多痛苦之事吧。”

与此同时,占据了太宰治身体的潘多拉·亚克特,突然怪笑出声。他的表情几近疯狂,注视着“自己”小腹处溃烂的伤口,以及那附近浅淡的凹陷纹路,笑容愈发诡异。

“不过这都是事实呢,为了让这孩子成为能够将你孕育出的载体,他确实吃了很多苦。”

“小治这孩子,隔着一层肚皮抚摸着你的同时哭泣着,明明拥抱他的人跟费奥多尔毫无关系,嘴里还嗫嚅着你另一个父亲名字的,真的很让人心疼呢。”

西格玛瞪大双眼注视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意识到了某个事实。

他知道两人的时间并不对等,自己所经历过的半年,对潘多拉而言却并非如此。

这个男人,已经彻底陷入疯狂。

──

【千层饼之家(4/4)】

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费奥多尔先生。

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麻烦您解释一下,这是在做什么?

人形自走绷带精:安吾!

人形自走绷带精:你终于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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