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起点(1 / 2)

青年在一片黄沙上醒来。

过高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灼伤, 刺痛感透过稍显单薄的衣物不断传来,就连阳光也炽热无比。四周毫无人烟,继续停留下去只可能中暑衰竭而死, 这也是在沙漠中迷路的人很难逃脱的命运。

西格玛颤颤巍巍爬起身, 表情呆愣, 像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一觉醒来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出现在这个他曾经挣扎过三年的人间地狱。

明明在不久前, 他还在那个可以由意识操控的空间内, 强逼着自己学习各种对战用的知识。然而某一瞬间, 黑暗占据了他的意识, 再醒来后便来到此处。

场景转变太过突兀,再加上环境过于恶劣,让西格玛的大脑一时间无法从宕机状态中走出。

他已经独自一人在“书”中停留了半年之久, 被自己的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潘多拉·亚克特带离那片充斥满硝烟与死亡的地狱,如今却毫无征兆的回来了。

他对这片沙漠再熟悉不过。

或许说毫无征兆并不准确, 早在最初,潘多拉就告知了他任务。

要保护那个人的继任者,保护他的家人。

西格玛费力甩了甩头,那头漂亮的双色长发因他的举动变得凌乱不堪, 勉强让混乱的思绪回笼。他顶着烈日曝晒, 在附近寻找着某个按照常理应该出现的身影,最终在距离自己三十米开外的地方, 找到了那位昏迷不醒的青年。

他与潘多拉·亚克特的长相一模一样,然而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如果说潘多拉是屹立在风雨中的一颗枯木,早已了无生机, 却数年不倒。那么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青年, 就是刚破土而出不久就惨遭狂风暴雨摧折的幼苗。尚且留有一线生机, 却脆弱到随时可能枯萎。

唯独自两人身上传来的那种独属于他家人的归属感如出一辙。

“你没事吧?”西格玛来到昏迷不醒的太宰治身边,顾不得脚下黄沙的滚烫,小心翼翼将对方扶起。

青年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除此之外只有一双只适合在室内穿着的拖鞋,放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恐怕撑不了多久。他身体虚弱至极,听到呼唤声后勉勉强强睁开眼,然而那双本该很漂亮的鸢色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艰难给出了自己还活着的信号后,又一次缓缓闭上眼。

西格玛:“……”

青年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即便西格玛再怎样呼唤,也始终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事已至此,从“书”中离开没多久的西格玛也不能强求。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得以让两人的处境不至于太过绝望。他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运用这半年以来学过的各种求生知识,想办法带着一个或许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人走出沙漠。

更别说这片沙漠中盘踞了不少恐怖/势力,可谓一开场就是地狱难度。

【那个孩子会是你新的家人。】

回想起潘多拉·亚克特曾说过的话,不想继续孤单下去的西格玛咬咬牙。明明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并没有太多记忆,却持着长者的态度,艰难尝试着撑起脱力的青年。

“可以站起来吗?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找一处阴凉地。”

他们不能继续犹豫下去了,如今正是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刻,想要保住性命,找一处阴凉地保存体力是最好的选择,等温度降下来后再找出路。食物和水源也是大问题,他倒是有把握在沙漠中抓住蛇类充饥,只是太宰治恐怕撑不了太久。

“唔……”

被他抬着胳膊架起的青年发出一声脆弱的呜咽,就连表情也被痛苦占据,汗水沿着他面颊不断滑落,踉跄着就要跌倒在地。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西格玛下意识慌乱了一瞬,他扶着不断颤抖的太宰治,焦急询问道:“怎么了?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面颊苍白无血色的青年无法给予任何回答,只是沉重喘息着,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莫名其妙的,潘多拉曾经说过的某句话在他脑海内闪现。

【我的继任者会将你重新孕育出,让你再次回到现实世界。】

一丝不妙的念头在西格玛心底浮现,他的脸色同样在瞬间变得煞白,指尖微微颤抖着,伸出手去解开太宰治身上隐约沾有血迹的病号服。

“……”

青年的呼吸在瞬间凝滞,难以自控的作呕感席卷而来,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会,这太荒谬了……”

那是一道刚缝合没多久的伤疤,盘踞在青年腹部位置,因环境恶劣与卫生条件不好的缘故,隐隐有着发炎的迹象。除此之外,他腹部皮肤上还有许多浅白凹陷纹路,明显是皮肤被撑裂之后愈合的伤痕。

那种纹路在孕妇身上十分常见,却不该出现在身体瘦弱的太宰治身上,再加上横在小腹处的刀伤,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在此之前,他曾经亲自孕育过什么。

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

融合世界中的生活,比起文野主服务器要惬意的多。

离开已经毁灭的根源世界后,两位导演便再次进入了表面狗血胃痛的日常生活中。

津岛修治继续在演艺圈玩乐,接下一部部电影的同时,不忘在闲暇时间跟自家恋人暗中幽会。

费奥多尔这边的剧本也很是顺畅,他所扮演的角色是几经套娃过后的潘多拉·亚克特本人。他在先前的爆炸案中顶替了剧本里费奥多尔的身份,不断减少自己与太宰治见面的次数,同时又伪造了拉斯柯尔尼科夫的身份,顺顺利利被吸纳入了黑衣组织,甚至很快得到了帕图斯的代号。

就是那种贵的要死的葡萄酒,还被原作中的太宰治吐槽过。

米哈伊尔则下落不明,自称要去看看他跟他亡妻曾经留下回忆的场景,之后便彻底失了联系。然而到了最后,本想着与身为自己妻子克隆体的太宰治道别的他,却在彼此都放纵的情况下,在暧昧灯光的映照下度过了让人胃痛无比的一夜。

或许是因为剧组的艺妓装束打扮令人迷了心智,米哈伊尔在那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亡妻的影子,竟然在明知对方精神状态不对的情况下,答应了他留下来的请求。

那之后的发展顺其自然,两个精神都不太正常孤单的人自我欺骗着,在黑夜中互相传递着自己的体温,享受片刻的温存。

此时应该给剧本中早就挂掉的真·费奥多尔意思意思点根蜡。自己没了不说,恋人也被杀死他的凶手接替了,还要在死后被名义上的爹挖墙脚,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虽然说这部分内容也是某只戏精附体的绷带精临时增加的,但对于本质上是情侣的两人而言,不过是一些能增添兴致的乐趣而已。

在那之后,米哈伊尔落荒而逃,没有意识到跟自己度过一夜的并非是恋人、而是恋人父亲的剧本宰,则继续在剧组中兢兢业业完成着属于他的戏份。

然而事实上,两位导演不过是尽可能消减不必要的麻烦。失去讯息的米哈伊尔正式从舞台上退场,免除了两人关键时刻双开的麻烦,好让身为导演的费奥多尔专心致志享受酒厂生活。

潘多拉·亚克特的身份也是同理,他本来就是顶替了剧本费的身份,成为酒厂研究员的期间,根本没时间出现在外人眼前,这才能让津岛修治全天二十四小时无间断体会专业演员的生活。

无视掉这些狗血剧情的话,两人这一年来的生活很是简单。

总结来说,就是一个专心演戏外加不着痕迹的耍大牌,另一个则是专心致志在酒厂混日子,顺便体验一番卧底遍地走的优良企业文化,每一天都过得舒适而充实。

上学是不可能去上学的,他们又不是真的闲得无聊,在现世中早就念完了一次大学,才不要继续去念第二次。

当然,最主要的是津岛修治完全没有兴趣当一个医生。剧本中太宰治这边的演艺生涯才刚刚开始,为了磨练自己的演技,他没少去找工藤有希子请教。

好在他本人学什么都很快,本来就有着成为演员的天赋,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发觉而已。被迫进入演艺圈后道路是愈发顺风顺水,没有什么大的磨难。

在这期间,太宰治又接下了邻居家工藤伯父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暗夜男爵》系列主演。待自己的第一部参演的电影杀青后,便马不停蹄赶到下一个片场,连休息时间都所剩无几。

就在不久前,津岛修治特意回了一趟主世界,将存放在“书”中的西格玛放出,同时将身体年龄步入十九岁的玩家号丢在一旁,布置好了又一幕令人胃痛无比的景象。

按照剧本设定,剧本宰在Mimic事件最后,被隐藏在幕后的潘多拉·亚克特带走,米哈伊尔也在与对方决战时坠落大海,尸骨无存。

自那之后,为了自己和恋人的光明未来,很久以前便来到异能特务科的魔人精神也受到了打击,被不着痕迹的软禁起来不说,还成为了政府方严密监控的对象。

谁都没有想到,被潘多拉带走的太宰治会在一年后重新出现,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他被毫不留情丢在了沙漠中,身边是一位由“书”创造的青年。但只有两人彼此才明白,他们真正的关系是什么,以及太宰治为什么会在下意识亲近西格玛的同时,又会害怕到瑟瑟发抖。

西格玛在“书”中的半年时间并没有白费,他着重磨练过自己的战斗能力,虽然还是比不上一般的战斗类型异能力者,却也能达到自保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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