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爹妈(1 / 2)

对于黑泥精这种生物而言, 想要让他们接受与自己有所关联的新生命,并且主动担负起这份责任,毫无疑问是天方夜谭的事。

如此一来, 津岛修治对于西格玛抱有如此之高的兴趣, 本就是极为反常的表现。

就像是终于找到生存意义的他, 努力尝试着去接受更多。

恋人, 友人, 再加上如今非常规意义上的“孩子”。只要能找寻到更多重要的足以让他为之停留的羁绊, 他对这个曾被自己称为氧化了的世界, 便能以截然不同的眼光去看待。

让津岛修治自身经历生养孩子的过程,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

但如果是从出生起就已经是成年人状态,无需经历任何悉心培养的过程,让对方成为自己家庭中所谓的“孩子”……

他还是能接受的。

更何况西格玛的存在过于特殊, 且不说原著中他到底会是谁创造的。但在被魔改到面目全非的文野服务器里,尚未诞生的他, 会由津岛修治与费奥多尔共同创造而出。

四舍五入一下刚好是他俩的孩子。

身着暗黄色军装,浑身上下的血腥与硝烟味尚未散尽的青年,轻轻扣了扣自己面颊骨白色的面具。

走廊处破旧的玻璃窗无法遮掩太阳的灼热,刺目光芒落在他身形边缘, 连卷曲的黑色短发也被打上一层暖光。面对无法控制情绪的西格玛, 青年犹豫半晌后,迟疑道:“这个问题, 不是那么好回答。”

本以为自己终于找到家人的青年,在听到那位带有古怪面具的男人的回答后,情绪过于忐忑不安。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两人绝非什么善茬, 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 将驻扎于此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解决, 只可能是比起他们更加难以招惹的存在。

明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但是这种敌意自始至终都没有针对向他。也正是因为如此,西格玛才敢壮着胆子与两人交流。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不安,津岛修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这个浑身上下紧绷的青年放松。

“我再来到这里前,也曾犹豫过。”

他将那副在室内没什么用的马赛克墨镜取下,随意用脚勾来一块破木箱。之后用逆行恢复到还算完整的时候当作座椅使用,丝毫不介意木箱表层的灰尘。

津岛修治隔着面具,望向表情紧张中透露出些许茫然的西格玛,语气复杂的缓缓开口道:“你的存在过于特殊,如果我跟费佳放弃来寻找的话,大概永远都找不到名为家的归宿吧。”

若非他们率先前来,不久的未来,西格玛会被魔人用一句简单却直逼人心的话拐走,成为天人五衰的其中一员。

之后更是为了这世界上唯一跟他相同的赌场,拼上自己的一切。

“天生流淌着孤独的血液,无论再怎么追寻,永远无法找到能让你感到温暖的安身之所。就在这个世界上孤独地游荡,辗转在一个又一个犯罪组织之间。直到最后,为了某样能让你付出一切的东西,耗尽自己的生命。”

某种意义上而言,西格玛所感到的孤独,是太宰治这样的存在可以理解的。

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是其中某些东西是互通的。让仅仅凭借着漫画了解对方的津岛修治,可以轻易看穿西格玛的本质。

同样戴有白色面具的费奥多尔向前踏出两步,过于贴身的黑色衣袍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

面对另一位看起来更难接近的黑袍男人,西格玛被对方散发出来的气势逼到的想要后撤一步。然而他却强行忍住了身体下意识的举动,强迫自己直面这位自见面起就没怎么说话的男人。

对方就如同他的穿着那样,像是来自能吞噬一切黑暗的深渊之中,比起另一位自称潘多拉的军装青年,气息要冷淡的多。

原因也很简单,费奥多尔并没有主动释放他的善意。

他对待西格玛的态度颇为微妙,并非如同原作中那般自称的同事关系,却也没有真情实感的将他视为所谓的“孩子”,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某个程度。

在决定将对方真正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前,费奥多尔对这位被粉丝戏称为小天使的青年,抱有的是审视的态度。

“如果是我的话,会在最开始就设定好你的人生轨迹。不过将你书写出来的那人,创造你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至今仍然不得而知。”

拥有一头柔软黑发的俄裔青年抬起手来,隔着薄薄一层皮就是黑手套,动作稍显轻佻地挑起了西格玛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对方的面容。

与潘多拉·亚克特的面具不同,米哈伊尔曾在异能大战时期戴的面具款式较为朴素,可以透过眼部的缝隙看到他的瞳眸。

那双紫红色的眼眸凝视着表情紧张的西格玛,兀自说着对方无法听懂的话语,“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那个人一定不会让你草率死去……直到真正的目的达成。”

或许西格玛在赌场事件的最后,能够成功被留下性命也是这个原因。

就比如说在“书”上设定,他因为某种缘故,在危及到性命的时刻拥有极高的幸运值,绝对不会轻易死亡。如此一来,受到世界本源力量操控的存在,便会在关键时刻更改他必死的结局。

所以才会有果戈里反水,为了得到魔人异能力信息,特意在天际赌场下方等待坠落的西格玛这一幕。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们根据表面剧情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

坐在木箱上的津岛修治晃着脚,随着他的动作,破败老旧的木箱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

他慢慢吞吞伸了个懒腰,之后猛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随意开口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极小的猜测,书写这部分内容的人只不过是单纯的,把自己心中所想的故事写出来罢了。”

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没有什么目的性。毕竟“书”的下落无人知晓,曾经被什么不知情的人当做空白的记事本使用也说不定。

西格玛也有可能是在这种状况下,无意间被创造出来的角色。

面对接二连三自己无法听懂的话语,发色对半分的青年艰难地摇摇头,“我不是很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信息量过少的情况下,他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面前的两位男人各自拥有多个不同的姓名。更别说什么人生轨迹、书、设定,这些乍一听与现状毫不相干的词汇。

“也难怪,你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当然也不会理解我们所说的内容。”津岛修治一拍手,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西格玛身边,侧过头去仔细注视着对方的面部表情。

不知何时松开手的费奥多尔,微微叹了口气。

一身暗黄色军装的卷发青年故意压低声音,以神叨叨的语气呢喃着,语调中甚至带有些许他平日里不曾拥有的优雅。

“不只是人,你甚至跟这世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这完全是在模仿魔人的语气。

敏锐感受到周身气氛不再压抑,西格玛心中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询问道:“那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见到你们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感到找到了归宿。

如果说他就是这世界上的异类,那为什么会对面前的两人,产生这种莫名其妙感情?就像是理智一直在告诫着他应该害怕,但内心却始终无法控制,忍不住想要靠近突然出现的他们。

“这里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有什么话,离开这里再说。”

完全能猜到西格玛未说完的哽咽语句内容是什么,津岛修治毫无征兆地伸出手。他笑嘻嘻地握住对方因被俘虏已久、又因环境问题没机会清洗的手,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

这种毫无征兆的肢体接触,让西格玛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费佳也来啦!就算是实验的话也得我们两个一起才行!”卷发青年一副找到了心爱玩具的模样,语调轻快无比,晃悠着一脸懵逼的西格玛的胳膊。

“……”

并不是很想一起跟着胡闹的费奥多尔,默默伸出了手。

但这个实验确实需要他的帮助。

正常情况而言,管理员号的切地图能力只适用于自身,无法携带不曾拥有权限的游戏角色,哪怕是两人的玩家号也不行。他们能赋予玩家号最高的权利,也不过是没有什么过多用途的聊天系统而已。

尝试着带人一起切地图,这还是头一次。

面前的景色一瞬间发生了变化,西格玛强行忍住眨眼的欲望,瞪大双眼注视着这一切。占据他视野多年的黄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温度适宜的室内。

没有任何突兀转变环境的不适感,西格玛的表情稍显木楞,身形僵硬了许久,这才艰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异能力者……”

是瞬间移动,如此轻易的就将他带离了那片禁锢他两年之多的沙漠,让他彻底获得了自由。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赤/裸的双脚之下是覆盖在木屋地面上的绒毯。质地柔软的绒毛遮掩住他的脚趾,青年还是小心翼翼朝边缘踩了两脚,才敢彻底相信自己是真的离开了噩梦一般的生活。

这是一座看似简陋的小木屋,屋外一片寒风萧瑟,鹅毛大雪占据了窗外的全部景象。

壁炉中火焰燃烧的正旺,几本文学书零散堆在一旁的矮柜上。更远处的则是一张不大的圆桌,桌面上摆满了升腾着阵阵热气的餐点,除了明显具有俄罗斯风格的罗宋汤以外,更多的则是提供给一人分量的法国菜。

“居然成功了。”费奥多尔背面具遮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回到了这处位于西伯利亚的小酒管内间,并未让他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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