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见到沈婼零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只见她把自己层层包裹，帽子，口罩，围巾，裹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她主动上前攀谈，蒋清一定以为这是一个乡巴佬。
“你干嘛啊？”
沈婼零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捂着心脏的位置往后退了半步。
蒋清驻足，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直到她把口罩摘了下来，才松了口气，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大白天的裹着么严实干嘛？”
说完，她又突然凑了上来，拧着眉问她：“你哭过了？”
“没有。”沈婼零撇开脸，转移话题，“你打算吃什么？”
天气骤冷，每天吃饭都觉得是一种挑战，点外卖不实际，送上去都是冷的，下来吃饭吧，又从脚冷到头。
某人看着她的背影，冷不丁的来了句：“你这话题转的太生硬了。”
她回头，歪了歪头，露出笑脸：“生硬吗？我觉得还好呀。”
“得，你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沈婼零成功被她怼的再无笑脸，她下拉着嘴角，嘟哝道：“你这张嘴，太毒了。”
蒋清啧啧嘴，大方的指着菜单：“你随便点，姐请客。”
某人立马开心的直点头，“这可是你说的，我早上到现在都没吃呢。”
点完餐，沈婼零垂着眸玩着桌上的抽纸，装作看不见某人的目光。
终于，在她准备说话的时候，沈婼零率先开口：“我打算辞职了。”
蒋清冷笑，往后靠了靠，双手抱肩，声音平淡：“你下一句该不会是说要和这个城市说再见了吧？”
沈婼零抬头，一脸赞叹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就你那张丧脸，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吐了吐舌头没说话。
蒋清恨铁不成钢的轻拍桌子，“说吧，是不是江逸辰姐姐让你离开她弟弟？”
沈婼零看了她一眼。
“我就知道！”
“你小点声！”
周围的人诧异的看向这桌，沈婼零吓得就差起身去捂她的嘴巴。
蒋清尴尬的笑了笑，压低嗓音恨恨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姐姐不是善茬，这才回国几天啊，就整出幺蛾子，她还真以为是旧社会，婚姻大事要听家里人的啊！”
沈婼零扯了扯嘴角，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件事。”
“那是什么？”
她抬头，与蒋清四目相对，而后认真的说：“你知道吗，一个人说谎久了，就会以为自己的谎言不会有被戳破的那天，可当有一个人突然跳出来指着你说，你说谎了，那一瞬间，你是无法直视自己的心的。”
她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坐着的女人同样变了脸色。
沈婼零越说越觉得自己一开始就应该把这一切都说得清楚才对，扭捏到现在，搞得自己很被动。
“你说的对。”蒋清猛喝了一口水，而后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她长叹口气，“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月光宝盒这种东西就好了。”
沈婼零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便扯了扯嘴角，苦笑道：“那都是神话，哪有那么多的理想化。”
蒋清赞同的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想了想说：“一步一步来，我想先辞职，然后好好思考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