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苏眠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慕时谦低着头给她开始上药，“为什么道歉？”
“我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我也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所以……”
慕时谦抬眼，对上她的眼睛，“所以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干嘛还要这么咄咄逼人？”苏眠颇委屈地轻咬着下唇。
慕时谦没有回应，而是站起身去厨房冰箱里取了冰袋回来，坐到她身边，将她的腿抬到了自己腿上，才把冰袋放在毛巾里按到了她的脚踝伤处。
“嘶……”苏眠疼得整张脸的表情都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疼了，还是慕时谦的态度惹她生气，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涌出来了。
“很疼吗？”慕时谦将冰袋拿开，用手掌抹了药油，轻轻揉着她的伤处。
他的手掌很暖，动作也很轻，慢慢在她脚踝处打着圈。
肌肤相触的真实感，让苏眠一时之间忘记伤心，反而害羞起来。
“你去海边吗？在海边弄伤的？”慕时谦已经闻到她裤脚上的咸腥味，虽然回来的路上已经被晾干了。
一想到这里，苏眠更加羞臊，赶紧要把腿从他怀里抽出来。
“别动！”慕时谦提高了声音，另一只手捉住她的小腿，不让她乱动。
“你干嘛这么凶……”苏眠委屈地撇着嘴。
“我不是凶你，我……”慕时谦一时语塞。
在苏眠的印象里，他不是在骂人，就是在阴恻恻地说狠话，却鲜有说不出来话的时候。
“你什么？”苏眠追问道。
“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在生气，在气你怎么这么蠢，竟然看不出来我在心疼！”虽然这话慕时谦几乎是吼出来的，可一点也没耽误他手上的动作，依旧是那么轻柔地揉着她受伤的脚踝。
苏眠眼神闪烁着，反复回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你心疼？”
“对，看到你受伤我心疼。”
“那你……你喜欢我吗？”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出这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苏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接受跟你的婚约，是因为家里强迫？”
慕时谦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他也想不明白，这丫头看起来很聪明的，偏偏在这种简单的问题上却犯糊涂。
“你为什么会觉得慕家的企业需要跟别人来联姻才能继续发展下去？就你爸爸那头脑，我还需要他来帮衬？算了，以后那也是我岳父，不想说得太难听。”
听他嘲讽苏如海，苏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笑，你还要问我喜不喜欢你这种蠢问题，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苏眠红着脸，小声回道，“谁让你心思藏得那么深，我怎么看得出来。”
“对，我心思藏得深，可在你面前却跟傻瓜一样，能被你那天说的那些话给活活气死！”
慕时谦承认自己也是一时上头，才被她气得转身就走了。
看来喜欢一个人，确实能让聪明人变蠢。
“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咯？”苏眠有些执着地问道。
“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慕时谦忍不住伸手扶额，又被自己手掌上的药油辣到眼睛，差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