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礼貌地与他握手，“你这行事风格还是没变。”
“早知道是你的人，我就不带了，难伺候。”褚樾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旁边正歪着头看天空的姜淼，“难怪看起来拽拽的，原来是你罩着。”
“没我罩着她也这样。”时景淡然地笑，“听说这次你终于愿意接时家的工程了。”
“资金到位了，什么都好说。”褚樾大大方方地说着，冲旁边的姜淼勾了勾手指，“去开车。”
姜淼也没心思听他俩唠嗑，还不如去车上等着。
冲时景挥了挥手，她潇洒地离开了。
“咱俩有一阵子没见了。”
褚樾从兜里拿出一包烟，给时景递了一支，被时景婉拒了。
“怎么，戒了？”
他给自己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大大咧咧地吐出个烟圈来。
“对健康有害。”时景淡然地答。
“你还是老样子没变。”褚樾痞气地笑了笑，随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你家的酒店，可把我忙坏了，我电话没换，找时间一起吃饭。”
时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姜淼看着俩人在寒风中嘘寒问暖的，将车内的暖气开足了些，舒服地窝在椅子上打盹。
没一会儿，褚樾上了车。
“那边要求又提高了，原先看的部分材料要重新挑选，下午跑跑建材市场见见熟人。”
褚樾上车就开始吩咐，她并不清楚建材市场都在什么方向，才拿出手机搜地址。
“你跟时景，在谈？”
褚樾冷不丁地问。
他平时说话那么大声，脾气也不好，好像眼里只有工作，这会儿突然八卦起来，把姜淼给整楞了。
“您刚才怎么不问他呢？”
她扯了扯嘴角，淡淡地答。
“他说你胃不好，叫我别耽误你吃饭，这甲方爸爸都发话了，你还是找个地儿先吃。”
褚樾大长腿随意地伸着，似是很久都没休息好了，黑眼圈很重，说话带着些鼻音，这会儿毫无形象地扯过后座的毯子盖着，“去吃，吃完了出发，别叫醒我。”
“……”
姜淼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其实她不是很饿，早上到中午都很闹心，胃也不是很舒服，这会儿只是有些口渴，便找了个便利店买水喝。
店员正在刷微博，手机外放着，声音很大，她正在货架前找水的时候，忽的听见那边传来一道女声：“时家二少爷被传酒吧侵犯不出台的卖酒女，事到如今也没有见当事人出来说话，记者求证时家人也没得到回应……”
姜淼扫码结了账，翻出微博看了看，时元都被拽上了热搜了。
难怪时夫人急成那样。
下手一点都不手软。
最近她没怎么关注，林霄他们说了她也只是随便听听，还真没想到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她不出来说话，时元也没受到什么应有的惩罚，只是最近被记者到处追着跑，还被传对记者破口大骂，摔人家摄像机。
她收起手机，嘴角扯出阴冷的笑，才心情大好地上了车。
褚樾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姜淼正把车停在建材市场的停车场，自己在外面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整个人瘦瘦小小地缩成一团，看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时景铁树开花第二春，居然看上这么个营养不良的小姑娘。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将薄毯掀到一边，拿着一堆报表就下了车。
“这些工作本来应该你来做。”
他将资料一股脑扔到她身上，她这才伸出手去接，有几本掉到地上，她又不动声色地躬身去捡。
看起来脾气还不错，又让人感觉有点拽。
他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姜淼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一边听他谈话，一边记录着各种报价。
动作倒也迅速麻利。
褚樾经常过来，已经是市场的红人了，因为他每次采购都是大手笔，这会儿就跟财神爷驾到似的，被人各种拉着介绍。
他谈话干练，雷厉风行，挑选材料严格得很，采集了一些可以的样本清单，又开始联系自己信赖的公司，一下午又是跑腿又是打电话的，忙是真的忙。
姜淼趁他打电话的空档，给他打开一瓶水。
“我说了就要这个型号，你听不懂人话？不能做我找别人！”
“这点量都生产不出来？你说的那个明显比我需要的这个次，别跟我扯东扯西。”
“我没时间跟你吃饭详谈，能弄你就弄，我下个月月初就动工，别跟我在这里扯什么新材料！”
“……”姜淼听着他一声吼得比一声响亮，自己头皮都有些麻了。
她真没见过这样跟厂商说话的。
褚樾烦躁地吼了半天，才挂了电话，伸手接过她给的水，一口气喝下半瓶，才烦躁地将水瓶扔到旁边座位上。
“你还算可以。”
他没头没脑地说。
姜淼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挑了挑眉，没接话，只是问：“还去别处吗？”
“不去了，一群坑货。”褚樾没好气地冷哼，随即扭头睨着她，“换成我以前的助手，早就躲到一边看都不看我了，你还算可以。”
姜淼淡定地扯了扯嘴角：“我什么不讲道理的人都见过，觉得还好。”
顿了顿，她又问：“回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