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赶回去的时候，杜娟正坐在床上抹眼泪，姜昊在一旁站着，手里还攥着他们住院来时带的行李包。
“又怎么？”
姜淼咬了咬牙，冷声问。
“我生个病住个院，给你添麻烦了，现在我不住了，我回家，你别把小昊也牵扯进你惹的那些事儿里！”
杜娟说着，挣扎着要下床，姜昊上前去扶住她，“妈，我都说了我没关系的，姐有她的苦衷，您别这样！”
杜娟：“我知道我这个老不死的毁了她这辈子了，我不想连你也毁了，我回家等死，我不治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姜淼站在原地看着她哭闹，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你知道你每一周要花多少钱吗？你知道这每一分钱我一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有的人怎么赚来的吗？”
“姐，妈她也是气急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喝到胃出血，抢救好几次，换来了什么？哦，你不治了？你回家等死？”
姜淼语气很是平静，一字一句说得很慢，甚至还带着些笑意。
“小昊学校刚才打电话来说他申请的奖学金被取消了！我是不知道你怎么赚的钱，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惹上的那些惹不起的人！我只知道，小昊他是无辜的！”
杜娟气的老脸涨红，一边吼一边喘着粗气。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姜淼轻笑了声，“奖学金被取消……”
“姜淼！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小昊他是你弟弟！”
“哦。我没良心。”姜淼看着震怒的杜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可算是发现了。”
语毕，她看了一眼姜昊，“不打扰你们母子情深了。”
她退出了病房，在拥挤的过道站了一会儿，才进了安全通道，到了医院的顶楼。
这会儿天气阴沉，天空中飘起了零星小雪，刺骨的寒风吹到她的脸上，让她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些。
摸摸索索地从包里翻出一包烟来，她拆开包装，给自己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并不是她多喜欢抽烟，之前在酒吧工作的时候，经常要给那些客人给烟倒酒，久而久之，包里总会备上些，她偶尔抽，但没瘾。
摸了摸包里，没有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