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怎么都喂不熟的女人，来来去去还非要留那么点儿念想，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拉不上台面的事情。
就连知道她被绑架，也是从傅少司哪里知道的。
那时候她绯闻漫天到处飞，他甚至自私到想着她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会过来求他的，可是她没有。
甚至反过来怀疑她。
一而再，再而三。
所有她眼里拉不上台面的事情，任何一个可疑的点，她都能不遗余力地归咎到他身上，然后恨他。
他实在是找不到办法了。
如果不是因为季薇这件事的阴差阳错，再加上黎月的顺水推舟，事情也不会发展成今时今日的顺风顺水。
因为他太了解她了。
也太了解自己。
深爱可能算不上多么深爱，但是终归是曾经惊鸿一瞥时动过心的女人，要是真的就这样好聚好散，他不甘心。
他也不知道怎么，嗓子突然就哑了。
“抱歉。”
“现在说抱歉又有什么用呢，”女人唇瓣勾起了寂寥的笑容，眉眼尽是抚弄，“我跟你之前从来都没有清白认真过，就算之前的那些事都不存在，事情的结果也不会有本质上的改变。”
她闭了闭眼，语气有些涩，“我不想再跟你这么闹下去了。”
“我累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女人轻浅的声音，盛修远垂眸注视着那张精致中却带着素白寡淡的脸蛋，喉结微微颤动的同时，直接附身捏住了她的下巴。
“纪漫兮，我知道。”
他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眉目虔诚而认真，“之前你最需要人陪着的时候我不在，可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顿了顿，语气都柔了下来，“以后绝不再犯，嗯？”
她说的是以后，绝不再犯。
“没有以后了。”
纪漫兮看着他，嗓音都没有丝毫的温度，很是凉薄而冰冷，“盛修远，他们都说跟你结婚是我的福气，可如果让那些人站在我的角度，体会体会我感受到的一切，就不会这么轻飘飘地说是福气了。”
她略微勾起唇角，眉眼娇笑，“这福气我不想要，也没本事要。”
盛修远眸色豁然一顿。
“我是纪漫兮啊，”女人微微偏开了脸蛋，视线都看向了旁边的落地窗，就差没有哭腔出来了，“我从笑天不怕地不怕，小时候谁欺负了我我都会还回去，可是现在呢……”
“我怕黑，怕水，还害怕人。”
“甚至害怕你。”
也不知道是委屈至极的原因，她的呼吸都带着细微的轻颤，尤其是过往的一幕幕回忆起来，她瞬间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就连眼眶都红了。
她在很多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可有些时候他做的事情，还不如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季薇的舒文彦。
看着她异常抗拒的眼神，盛修远觉得自己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哑着嗓子，捉住她的手放在了掌心里，语气极尽温柔，“漫漫，不要跟我这样闹，只要你开心，你现在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给你，嗯？”